“退下。”乔宇回头，麒麟印记闪现，两只女鬼惊得缩成一团，不知所措，白颖珊朝她们走过去：“别害怕，先让猎鬼师审讯她，一会儿就有你们说话的时候，你们在这里安全。”
  女人果然更对女人有效，两只女鬼马上温顺地点头，此时，向涛紧张得不能自已：“我是死了吗？我是死了吧？她们一直在追我。”
  “要追你的恐怕不是止这两个吧？”白颖珊冷冷地说道：“说，你对那些女孩做了什么？”
  向涛哆哆嗦嗦地开始讲诉，白颖珊和乔宇的脸便在他的所谓“故事”里越来越沉，越来越阴沉，直到向涛将故事划上一个句点，乔宇恨不得马上捏碎他的三魂七魄！
  “颖珊骂得对，你就是个浑蛋，”乔宇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女孩呢，你对她也下手了？”
  “那个杀我的女孩，她，她不是人！”向涛提起铃儿就几近崩溃：“大晚上，她一个人在路上走，看上去很天真的样子，年纪也轻，而且，她真的好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从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女孩子，符合我的所有想像。”
  “我让杜娟去找她搭话，关心她，把她骗上车，后来，将她带到我们的别墅，让她上了天台，我给她喝了掺了迷药的饮料，可是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向涛瘫软在地，只离地面半公分而已：“所以，我准备击打让她晕迷。”
  “我击打的力道很大，足以让她出血，可是没有，她的皮肉都是白的，我的天啊，她不是个人，我当时完全吓傻了，她没有血的，而且……”向涛说道：“看上去她自己也很崩溃，后来，她冲下楼走了，我追到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人影，她的速度很异常。”
  “她当然没有血，但是，她的确是吃人间烟火的，没有人间烟火，就没有她。”乔宇冷冰冰地说道：“颖珊，问问那两名女孩细节，明天一并交给晶晶姐。”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向涛结结巴巴地问道：“她到底……”
  “她不是人。”乔宇说道：“但比起你来，她更具备做人的素质，倒是你，里外全是坏的。”
  “你一开始盯上的那个女孩呢？”白颖珊突然问道。
  “跑了，趁机跑了，我没有伤害她。”向涛说道：“而且再没有机会伤害她了。”
  白颖珊若有所思，将两名女孩鬼所说的细节全部用纸和笔记录下来，一一核实，经她点头，乔宇才将这三只鬼魂移交给附近执勤的鬼差，夫妻俩坐在沙发上，看着黑板上的字，乔宇站起来，终于将三个人名的关系完整了，确定了。
  “她可能想通过吸血让自己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所以才会在大半夜跑出去，在路上游荡寻找对象，看到向涛又想对另一位女孩下手的时候，她给他定了性——坏人，吸一个坏人的血做做试验未尝不可，况且还可以解了那个女孩的围，所以她做了。”白颖珊叹息道。
  “但是，如果她停不下来，张小北也可能成为受害者。”乔宇说道：“现在，张小北应该没有察觉到，这个单纯的小子只会按我们说的，对她形影不离，暂时控制她的血瘾先。”
  “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救小北？”白颖珊说道：“真的要让小北自己解除？”
  “靠他自己。”乔宇看着那个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拿起来：“我们要替那些死去的女孩讨个公道，很久了，我觉得自己的正义感似乎在消失殆尽，不再像以前那么愤概，但是今天，这家伙激起了我消失很久的愤怒，颖珊，叫两个孩子起床。”
  第1470章 并案调查，芬芳
  乔烨和乔羽有些懵懵的，小烨一头扎在餐桌上：“老爸，起得太早了。”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我要把你们早些送给黄轩。”乔宇说道：“黄轩伯伯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你们的幼稚与天真才能救他。”
  “我们又不天真。”乔烨说完，乔羽便附和道：“我们也不幼稚。”
  “是吗？”白颖珊说道：“你们可真有底气啊，三岁多的小朋友们。”
  “小烨，给妹妹想的新名字怎么样了？”乔宇绕开了话题：“已经好多天了。”
  “还没想好，如果是两个字的话，乔字已经定了，只能想一个字，一个字，字典里面的汉字太多了。”乔烨为难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嘛。”
  “不能爸爸妈妈给我想吗？”乔羽突然不那么信任哥哥了：“哥哥大笨蛋。”
  乔烨无奈地吐吐舌头：“是的，我笨，就你聪明，行了吧？你叫乔小猪好了，不对，三个字了，爸妈说要两个字，那就叫乔猪好了。”
  “我是小猪，你就是大猪，谁让你是我哥哥？”乔羽也不放过他。
  “好了，你们两个没完没了了，记得，一会儿到了事务所，要多和黄轩伯伯说话，越说越好，转移他的注意力。”白颖珊交代道：“乔烨，如果干得好，起名字这事就算了。”
  乔烨突然大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小羽捂着嘴直偷笑。
  乔烨和乔羽来到事务所，粘着黄轩，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肖丽和燕南心领神会，这是乔宇两口子的良苦用心，而两人马上打电话，将昨晚的情况一一转达，白颖珊更将笔记拍照传过去，由得官晶晶去处理。
  “女孩们的失踪在先，元凶就是杜娟和向涛，向涛和杜娟对铃儿下手在后，向涛遇害则刚刚发生，现在事情一清二楚了。”肖丽抚着巴掌说道：“这个铃儿到底是正是邪？”
  “这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乔宇说道：“到底为人还是为魔，到底是由得她自己的。”
  官晶晶做了一个重要决定，她要把失踪案合并调查，别的不说，那两位女孩的失踪确定是与向涛有关的，可以大做文章，不过，率先要说服自己的直属上司——丁明。
  丁明在办公室里绕了足足五圈，这才站定，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确定结果一定是好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乔宇的能耐你应该是晓得的。”官晶晶沉声道：“他亲自问过那两名女死者，他们是被向涛所害，百分百。”
  “如果不能找到尸体，一切就结束了。”丁明说道：“你和我，乃至我们警局都会沦为笑柄，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
  官晶晶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坚定地说道：“不是。”
  “那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吗？”丁明说道。
  “确切地说，并不是百分百，我只是觉得杜娟应该知道那些女孩的最终结果，他们可能被化为白骨，藏在某地，或者，已经被毁得无影无踪。”官晶晶说道：“我们也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兄弟警局会笑话我们想抢功劳，结果一败涂地！”
  “后果你倒是很清楚。”丁明闷声说道。
  “我还想说的是，如果我们不去查，这些女孩将永远沉睡在某地不为人所知，亲属和朋友不能知道他们的生死，带着永久的期望与绝望生活下去，这是您想看到的吗？是生是死给个结论，抓到凶手让他们欣慰，带着希望生活，而不是绝望。”
  官晶晶沉声道：“这是我进入警局的时候，您说过的一番话，关于受害人家属的将来。”
  丁明看着她，无奈地说道：“当你一本正经的时候，我总是无法拒绝，让我再想一想。”
  丁明在办公室里又绕了好几圈，终于说道：“我向上级申请并案调查，但你，必须给我出具一份可信的报告，足以说服他们。”
  官晶晶自信道：“有颖珊的笔记，我完全可以办到，一会儿见。”
  她顾不得行礼就飞奔出门，丁明无奈地摇摇头，她那一腔的热血与冲劲一直都在，倒是自己，坐到这个位置后，有太多顾虑的地方，回复单纯的正义并不是件容易事。
  官晶晶如自己所料，写出了一份极为精彩的报告，洋洋洒洒的时候，她脑子里只有那些失踪的女孩，想着她们，报告异常地写出了一些人情味与正义的共鸣感，让丁明哭笑不得的是，在看了这份报告报，不管是当下负责失踪案的兄弟同仁也好，上级也好，均是拍案而起，居然说这种时候不要去管什么辖区了，追踪真相最重要！
  或许，人的正义感其实一直都在，现在只是直白地露出来而已。
  官晶晶终于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得到正式通知，可以对失踪案进行调查，她反而觉得头疼，该从哪里下手呢？或许，还是杜娟，何涛死后，活人里知道内情的只有她了。
  但是白颖珊看到的死前五分钟不能成为有利指控，突然，官晶晶的眼睛亮了，马上拿起电话：“乔宇，颖珊，在天安大厦楼下等我，我马上过来。”
  载上乔宇和白颖珊后，官晶晶说道：“我需要你们帮忙，我要杜娟自己老实交代那些女孩的尸体在哪里，帮帮我，怎么才能让她带路？”
  “诈她。”乔宇说道：“晶晶姐，一会儿能交给我问话吗，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出言阻止我，颖珊，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加油添醋，但小心，不要自暴痕迹。”
  “知道了。”白颖珊点头道：“就这样办吧。”
  再次来到别墅，顺利地进门，乔宇发现屋子里的陈设不一样了，就连门后的画框上的灰尘也没有了，是的，乔宇进门的时候又顺便抹了一下，这次是干净的。
  屋子很干净，一些摆设也变了，桌上的鲜花是新鲜的，芬芳的，这与上次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就像，女主人换了一个心情，进入另一处情境，开心的，兴奋的，带着期待。
  第1471章 自暴痕迹，口不择言
  杜娟见到他们，十分热闹的招呼他们入座：“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
  “算是吧，我们对死者的身份有了基本认定，”官晶晶轻描淡写地说道：“初步怀疑他是一位生物学家，或是从事相关工作的人员，正对国内相关领域的人进行排查，这恐怕是个大工程，没有那么容易。”
  杜娟的脸初开始绷得紧紧地，听到后面，突然如释重负：“那就好。”
  “不过奇怪的是，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只蚂蚁。”乔宇说道：“那只蚂蚁不像普通品种，我们也准备从这方面入手，从蚂蚁开始，查找他的身份。”
  杜娟便不自然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官晶晶说道：“对了，那种蚂蚁叫什么来着？”
  “军蚁，一种生活在热带的蚂蚁。”白颖珊说道：“这种蚂蚁有一种特性，那就是一窝便是一个组织，数量非常庞大，所以，如果我们从蚂蚁进行切入点，找到那一窝蚂蚁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点，毕竟，能养殖军蚁的人不多。”
  “对了，言归正转吧，我们来是想通知您一声，现在车子没那么快还回来，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这里有几个地方需要填一下，车子原来的车牌号是多少，要知道，我们是查找钢架号找到您的。”官晶晶公事公办地掏出几份材料。
  白颖珊站起来：“不好意思，我想借用一下卫生间，卫生间在哪？”
  杜娟指了一个方向，白颖珊便走过去，进了卫生间，先看洗漱台，如今，这台子上只摆着一个单身女人的生活用品，但是，虽然不见男性的生活用品，杯子却是两个，还是情侣的，而毛巾架上的毛巾，则是全新的，洗发水沐浴类的，只有女性的。
  果然清除得干净，白颖珊暗道，她一边观察，一边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水声哗哗的声音，白颖珊猛地抬头，头顶的灯里面，爬着一只蚂蚁，这家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那只蚂蚁正是她曾经见过的军蚁！
  那只蚂蚁像被困在灯罩里了，仓惶地爬来爬去，不知如何才能爬出来，白颖珊迅速低头，看着洗手间的地板，黑白色的拼接瓷砖，十分简洁利落，而地砖的缝隙很是均匀，但是，这地方的砖与客厅的相比，明显新了很多，按理说，这两个地方是一起装修的，不是吗？
  白颖珊的嘴角微微勾起，慢悠悠地洗手出去，淡淡地坐下，此时，杜娟已经签完了所有文件，坦然道：“现在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只要确认这辆车没有参与什么违法行动，认定死者身份后，我们会尽快归还，请放心。”官晶晶说道：“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杜娟便甜甜地笑了，三人同时起身，摆出要走的架势，杜娟却迫不及待地先动身往门口走，同样摆出要送的架势，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抽搐嘴角，走出门外，再见。”
  杜娟的笑容在大门关上的一刻消失了，她突然紧张地搓着双手，恶狠狠地嘀咕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生活，那个女孩你不应该碰的，都是她，她简直是个不详之物，你死了，一切就应该归上句点，可是，你把蚂蚁留下了，该死。”
  她迅速地上楼，打开衣柜的门，像疯了一样在里面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身先锋衣，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戴上帽子和口罩，找了一个打火机，进了车库，提起车库边上的半桶汽油，重新来到客厅站定。
  或许是捂得太严实的原因，杜娟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头晕目眩，因为紧张导致汗水直流，她突然放下气油桶，对自己说道：“没事的，那些蚂蚁在封闭的容器里，只要一把火就结束了，你想开始新生活，必须冒这个险。”
  话音一落，她坚定地提起汽油桶，走到了洗手间里，按下进门处的一个小铁杆，地板上开了一个口子，一条台阶通往地下室，她便走下去，杜娟没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下去，后脚自己家的大门便打开了，三个穿着防护服，同样提着油桶的人走了进来。
  正是刚才说要告辞的官晶晶、乔宇与白颖珊！
  白颖珊一个示意，另外两人便跟着她进了洗手间，那个口子并没有马上闭拢，就这样直通通地留在原地，地下室的灯已经亮了，三人迅速移动，刚一下去，官晶晶便扬起手机，迅速录像，此时，杜娟正往一个容器上洒着汽油，丝毫没有留意身后多了三个人！
  而那个巨型的破璃容器里，里面传来轰轰声，那些军蚁正汇成一股，在里面自由来去，白颖珊觉得，如果它们足够齐力，说不定可以撞开玻璃容器跑出来。
  汽油终于浇完了，杜娟扬起手里的打火机，嘴角浮上一丝狞笑：“马上就能结束了，你们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了，过去的事情，可以划上句点了。”
  她正准备按下火石，白颖珊猛地往前一冲，死死地扣住了杜娟的右手：“你露馅了。”
  杜娟愕然地扭头：“是你们？”
  “这些军蚁在你家的地下室里，看来，你有必要和咱们说个清楚了。”白颖珊说道：“欠有录像为证，有这些军蚁为证，请你说说，前阵子因为军蚁而死的白骨，和你有什么干系？”
  白颖珊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杜娟的瞳孔因为恐惧而瞪大，她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我，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些女孩不是我杀的！”
  “我们没说你杀人。”白颖珊回头看着官晶晶：“我有提到杀人吗？”
  “你只说因为军蚁而死。”官晶晶的手机正记录着这一刻：“更没有提有女孩因为军蚁而死，我们发现的白骨是一位清洁工人的，她今年已经五十二岁，称不上女孩。”
  白颖珊看着杜娟的眼睛：“所以，那些女孩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72章 失败者，不忠
  官晶晶放下手机：“我看，咱们必须好好聊聊，关于那些女孩们。”
  杜娟的身子一软，猛然往下垮，白颖珊突然揽住她的腰，轻声说道：“这些可能真的与你无关，因为主导是另一个人，不是吗？”
  杜娟愕然地看着白颖珊，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是的，我是被胁迫的。”
  警车马上围住了这里，杜娟坐在车里，由白颖珊陪同着，白颖珊抓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杜小姐，我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哥哥，叫黄轩，他说过，你是一位极有天赋和市场的画家。”
  杜娟抬头看着她，突然苦笑道：“谢谢他的夸奖，我记得，他帮我卖出去不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