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楼子晗点头。
  “那么，老夫有一个请求，望你能够答应。”
  四方书院的立院长老说的十分随意。
  楼子晗神色一凝：“前辈请说。”
  “老夫希望你留在四方书院，直到百年后天书宫殿再次出现，等时间证明天书宫殿没出任何差错之后，我便放你离开。”
  “百年？”楼子晗愣了下，精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那，若是百年后，天书宫殿没有出现，又该如何？”
  “那就看你与异变后的天书宫殿之间，有何关联了。”立院长老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黑色石碑之上。
  他是四方书院初代立院长老，对于天书宫殿的来历，十分清楚，因此今日才会被惊动，出现在这里。
  楼子晗隐约猜到立院长老可能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是故意留他在四方书院，可他……
  不愿！
  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被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就算是上次魂族要发动界战，他也没有这么被动，也拥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可此时，他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就被别人随意决定自己的命运。
  甚至，连酒剑仙都对他传音道：“答应他吧，对修行者而言，百年不过弹指一瞬，而且，如今魂族执意杀你，圣塔与极乐宫似乎也来者不善，你留在四方书院，反而更加安全。”
  酒剑仙是一片好意。
  但他不愿，也不甘心，更不想在四方书院待那么久。
  原本，他对四方书院还心存敬意，甚至有一丝向往，但今日四方书院副院长和立院长老行事，却让他为之心寒，甚至厌恶，他不屑与之为伍。
  “如果你愿意接受老夫的提议，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抱歉，我只能让魂族继续行使那非常手段了。”
  虽然明面上是给了选择，但字字句句都是要挟。
  就在立院长老说话期间，前方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黑色石碑，忽然剧烈的震颤起来，甚至，有强大的力量吞吐鼓动其中，像是石碑又要发生什么异变一样。
  刷刷刷。
  许多人都怀疑石碑是天书宫殿所化，在察觉到它有动静之后，纷纷将目光落到石碑之上。
  楼子晗与石碑之间，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此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石碑的无力与退让……
  与之相反的，是他熟悉的气息，在不断攀升。
  渊渊……
  楼子晗薄唇微扬，精致俊雅，苍白绝美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他晶莹剔透的黑眸平静无比的看着四方书院的立院长老道：“我不愿意。”
  “嗯？”场间无人开口之时，楼子晗忽然这么说，让众人都愣了一瞬，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楼子晗又认真的对着立院长老重复一遍：“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魂族说要抽魂，便要抽魂，你说问我意见，却依旧用抽魂威胁我，要我留四方书院百年……可我，不愿意！不愿意被魂族抽魂，也不愿意留在四方书院百年！”
  “不愿意？”魂族天尊长老冷笑：“你的不愿意，有什么用？”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冰冷、无情，而又淡漠的声音，从石碑中传出：“当然有用。”
  极其陌生的声音，用极其有力的声音，坚定的说出这四个字。
  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楼子晗之前压抑的心情，瞬间飞扬起来，他控制不住笑弯眉眼，苍白虚弱的面容，此时明亮的动人心魄。
  “你们这般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随意的掌控我的未来和选择……不过是因为，我来自下界，而你们是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巨擘；不过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武帝，而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天尊，你们习惯以势欺人，习惯以修为欺人，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也许，也会有人以势欺你们，以修为欺你们？”
  他的渊渊身份地位，修为来历，丝毫不比这些人差，但他的渊渊，却从来都不会仗势欺人！
  楼子晗的话太犀利了，简直是在指责场间所有的天尊人物……
  因此，在瞬间就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一时之间，众人连石碑的变化都没再去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