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_分卷阅读_77
作者:六月      更新:2020-07-23 11:21      字数:4105
  但是,袁氏不出来,这主意行不通,她便改了主意,在崔太妃与老太君面前先说了袁氏的坏话,引起老太君与崔太妃的共鸣,然后引开杨嬷嬷,再让陈二混进去,把上次没成功的把戏再弄一次。
  那样,她带着崔太妃与老太君过去,便可拿个正着。
  所以,当崔太妃让她传袁氏出来的时候,她反对,因为袁氏出来先被太妃呵斥一顿,袁氏回去夏至苑,自己也没借口带着太妃过去。
  不过,没想到玲珑夫人过来告知说袁氏会去后花园,简直就是天助相府,天要灭袁氏。
  这一路行行走走,脚步悠闲,看看湖面风光,又看看院子里的花,几名侍女远远地跟随着,蝴蝶蜜蜂游戏花朵上,一派美妙景象。
  那边,长袖善舞的玲珑夫人带着一群贵妇也往后花园而去,说是带大家看看新种的芍药和菊花。
  夏婉儿与夏芳儿私下说了她们的计划,夏芳儿大为振奋,她本就是个刺头儿,最喜欢看人家出丑和笑话,所以,两人也领着那些贵家小姐公子往后花园去。
  夏丞相接待了梁王之后,言辞间透露出后花园有一排竹林,文人墨客便最喜欢竹林,提出要去看看,夏丞相自然乐得带他们过去的。
  就这样,前期前后后,四批人往相府的后花园而去。
  子安站在廊前,看着这些人,嘴角勾出了冷笑。
  陈柳柳见大家都往后花园去,好生无趣,“那些公子哥儿,都围着她们转了。”
  子安微笑,“你想跟他们玩耍?”
  “不想,但是不玩耍的话找不到夫婿。”陈柳柳落寞地道。
  子安看着她忽然变得忧郁的大眼睛,“柳柳,其实你没必要相信什么命运一说。”
  陈柳柳看着她,“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深信不疑,我不想死,世间多美好啊。”
  活着,在陈柳柳这里也变成了难题,子安忽然发现,其实好多人都只是想活着而已,像陈柳柳这样的女子,为了改变她认为的既定命运,分明不喜欢那些公子哥儿,却不得不应酬着,或者把自己嫁出去。
  她迈开脚步,带着陈柳柳慢慢地走向后花园。
  这本来嚣喧的院子,因着一大批人的离开而显得有些寂静,几名下人在收拾着地上的垃圾和桌子上的茶点,张罗着准备中午的宴席。
  “相信你所谓的命运,然后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未免过于冒险了吧?”子安心里惦记着事儿,所以有些敷衍地对陈柳柳说。
  陈柳柳瞧着她,日头照着她的眼睛里,有熠熠的光芒,“瞧你说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连好好活着都不能够,怎么去找自己喜欢的人?再说,爱情又不是人生的全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能好好地活着当然可以跟我谈梦想,谈爱情,你试试有人从小到大便跟你说,你到十九不成亲就要死了,因为没有夫纲助你渡劫,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子安对陈柳柳的惊人看法,总是有一种穿越感,她觉得陈柳柳才是穿越来的这姑娘,配萧拓绰绰有余,至少比那些庸脂俗粉好。
  真不知道萧拓脑子里在想什么。
  “对了,你和萧拓见过吧?”子安问道,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人,开始估计时间。
  “我见过他,他没见过我。”
  “哦?”子安侧头看她。
  “祖母和侯府老夫人私下谈过,想要把我嫁过去,我便偷偷去看过萧拓,不过,后来侯府的人来说,萧拓不愿意与我见面,我便知道他不喜欢我。”
  “他都没见过你,怎么能说不喜欢呢?”
  “我名声不好,女子该懂的事情我一概不懂,我听到阿雨姑姑跟祖母说,说萧拓喜欢拿绣花针的姑娘,不喜欢拿剑的姑娘。”
  子安蹙眉,“我与萧拓相处过,并不觉得他是喜欢拿绣花针的姑娘。”
  “那就该是他嫌弃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绝我。”她一边走一边说,又瞧了瞧四周,“话说你们相府怎么那么大啊?这都走了好久,还没到后花园吗?”
  “是挺大的。”子安知道侵吞土地一事,所谓的用银子摆平,不过是老夫人请了那些业主过来,以身份欺压,随便给点银子便算了事,碍于相府的地位,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真要追究起来,相府是半点道理都不沾的。
  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杨嬷嬷便带着袁氏出来后花园散步。
  走了一会儿,袁氏便说累,杨嬷嬷扶着她进了后花园的雅室休息。
  雅室就在竹林前面,这里平素很少人来,尤其竹林那边有青竹蛇,撒过几次硫磺粉,都没能驱走,下人也都不来了。
  扶了袁氏进去休息之后,杨嬷嬷便坐在雅室外的凉亭里,从怀里取出油纸袋,里面装有糕点,今日早饭还没吃,她便在凉亭里将就吃点。
  刚吃了一块桂花糕,便见老夫人身边的翠玉姑姑走来,“这不是杨嬷嬷吗?”
  杨嬷嬷扬起眉毛,淡淡地扫了翠玉姑姑一眼,不做声。
  翠玉姑姑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路了上来,“嬷嬷在这里做什么?夫人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安排好了
  杨嬷嬷淡淡地回答说:“夫人走累了,在里面休息一会,你别进去打扰。”
  翠玉姑姑道:“行。我就在竹林里挖竹笋,对了。听闻嬷嬷也特别喜欢竹笋,回头挖了给夏至苑送一条过去?”
  杨嬷嬷回头看她,有些心动。“有竹笋吗?”
  “对,特别好吃的麻笋,如今正是时候了。不如,嬷嬷也一块来挖?”翠玉姑姑道。
  杨嬷嬷喜欢竹笋。是老夫人入宫请安的时候无意得知的,她是特别的喜欢,能为了这一口。亲自到南山下去挖的。
  杨嬷嬷瞧了一下雅室,“只是,夫人在这里。”
  “无人会来此处打扰夫人的,大家都在前面花园里呢。”翠玉姑姑说。
  “那好吧。”杨嬷嬷没有犹豫。便站了起身。
  翠玉姑姑含笑看着她。与她一同走向竹林,右手在后面摆了一下,示意潜伏在亭子后方的两名护卫退下。
  若翠玉姑姑无法支开杨嬷嬷。这两人便会强行带走她。她始终是皇后的人,老夫人觉得,能不对她动武就尽量不要。
  两名护卫走了出去,这后花园在所有人来到之前,一派寂静。
  片刻,杨嬷嬷从竹林里出来,但是只有她一人出来。
  她迅速回了雅室,把袁氏带出来交给在梧桐树下等着的小荪,然后她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这一切。
  片刻之后,便见刘氏一人过来了,她满脸的怒容,来到这里四处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
  杨嬷嬷便走了出来,“二夫人!”
  刘氏打量着她,“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杨嬷嬷微笑道:“夫人在雅室等着你。”
  刘氏哼了一声,“你是她的婆子?好,我倒是要听听她知道我什么秘密,还敢这样威胁我。”
  刚才那名侍女,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说袁氏要找她说说她的私密事,如果她不去,便把此事公之于众。
  她不敢不去,因为她还真有点秘密,但是她不信袁氏会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极为隐秘,除了她的陪嫁丫头之外,谁都不知道,所以她要去试探袁氏说的所谓秘密,是不是指那一件。
  刘氏进去之后,杨嬷嬷又躲了起来,看着陈二从假山那边过来,他獐头鼠目地四处看。
  一名侍女走过去,对他说了几句话,陈二便径直往雅室而去,这侍女,就是去跟刘氏报信的侍女。
  看着陈二走进雅室,侍女快速离开。
  空气中飘来一些香味,一种暖昧迷惑的香气,这丝丝缕缕的香气,是从雅室的窗子来飘出来的。
  杨嬷嬷眸色冷凝,进了这雅室,他们便没这么容易可以走出来。
  与此同时,送了袁氏回夏至苑的小荪,迅速出府,没多久便带着一名五大三粗的妇人进来。
  渐渐的,这寂静的后花园开始有人走过来,先是老夫人带着崔太妃和老太君过来,老夫人有意无意地看向这雅室,却不着急带人过来。
  三人在湖边走了一会儿,便见玲珑夫人和夏婉儿也带着人过来,崔太妃笑道:“瞧,还说过来这里清净一会儿,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老夫人回头瞧了瞧,一脸的不高兴,“怎这么不懂事的?老身去让她们离开。”
  崔太妃看着前方,摆摆手,“罢了,相爷也带着大人们过来了,咦,那是不是梁王啊?”
  老夫人一怔,看了过去,果真见梁王带着丽侧妃过来了,“对,是梁王!”
  老太君道:“这梁王还真大度,出了那样的事情,还过来为老夫人贺寿,看来外间传闻他的那些话,都不可信啊。”
  老夫人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说帖子是给了梁王,可这是出于礼貌,梁王今日是真心来贺寿还是来闹事的,她还真摸不透。
  尤其,如今夏子安那小贱人还为梁王治病,梁王会不会早和她冰释前嫌?
  不过她随即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一次主要是先收拾了袁氏,不动夏子安,那样不会耽误梁王的治疗,也不会得罪摄政王。
  而且,有崔太妃在这里,想必梁王也不敢乱来。
  玲珑夫人自从踏入后花园,便一直心不在焉,想着如何引导众人过去。
  远处传来了侍女的叫唤声,声声着急,“夫人,夫人……”
  老夫人看过去,见是袁氏屋中伺候的漱玉,便着人叫她过来,不悦地低声呵斥,“没见到太妃和太君在场吗?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漱玉惶恐地低下头,“老夫人息怒,奴婢一时心急,惊扰了老夫人与宾客。”
  “心急什么?你不好好地伺候夫人到这里来做什么?”老夫人生气地问道。
  漱玉抬起焦灼的脸,“奴婢本来与夫人一同出来散步,后来夫人让奴婢回去取东西,奴婢过来就不见了夫人了。”
  “什么?”老夫人顿时大怒,“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她如今可瞧不见的。”
  崔太妃听得此言,问道:“瞧不见?是什么意思?”
  “她出了点意外,那天在宫里出来与玲珑起了争执,竟发脾气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摔伤了头导致失明了。”老夫人一脸的无可奈何,“哎,性子太倔了。”
  崔太妃最听不得这些了,“依哀家看,这种女子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老夫人苦笑一声,“教训也得等她好了再教训,这会儿受着伤,若再出点什么事,怎么跟老学士交代呢?”
  说着,便传了人上来,“四处去找找,看夫人在哪里?”
  “是!”几名下人便四散而去,寻找袁氏。
  老太君却疑惑地道:“这个受伤的事情,是她自己跳下马车的?”
  老夫人看向老太君,这些年老太君虽然十分活络地出现在各种的社交圈子,但是只是为她孙女找夫婿,对于各家的是非斗争她是从来都不过问的,她应该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内情吧?
  老夫人捉摸不准,也不敢回答,只装作听不到,对崔太妃说:“我们到雅室那边歇歇,喝口茶吧。”
  走了一大圈,崔太妃确实也累了,“人老了腿脚不利索,这走得不远便觉得疲乏口渴,也好,咱先歇歇,也看看那袁氏去了哪里,老学士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真是祸害了相府。”
  老太君没有做声,跟着两人一同走过去。
  她是沙场历练过来的人,对危机和战争的敏感度比旁人要高很多,她已经隐隐嗅到空气中的硝烟气息了。
  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她不爱被人当枪使,尤其这种没有段数的利用,让她心里很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