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别说离。你有什么打算？”月促狭道。
  莎娜跟她唠叨好几次，希望河能快些找个男人结亲。毕竟年纪也不算小，她们看来越早结亲诞下幼崽的几率越大。部落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填充人口的时机。她们恨不得部落男女全都凑成对，趁着冬季有空闲，抓紧时间生一窝……
  河微僵，别开头佯装没听到月说的话。
  “暖，饿了吗？”螣尧温声道：“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这就去准备。对了，身体有没有哪不舒服？”
  “我没事，你不是清理地下城吗？快过去，别把正事耽误了，水渠可以引水了吗？”叶暖哭笑不得，螣尧等人得知她怀孕后，简直把她当成了玻璃娃娃，就担心磕着碰着，她好好一个大活人哪里会有事？
  螣尧摇着头，说道：“地下城有一休看管，我去不去都一样。水渠已经开始引水了，沉淀下就好。”眼下，叶暖才是最重要的。琢磨着，螣尧开始考虑推迟外出，部落囤积的食盐够吃数年之久，根本不必担心缺盐。此前，急着外出打探消息，是担心勘塔斯森林出事。这会儿，螣尧觉得没什么比叶暖的事更紧急。
  “暖，螣尧说的没错。你现在安心养身子，其他事不必理会，部落除了螣尧还有我和师婆婆，出不了事。”月开心道，盯着叶暖肚腹的眼神闪闪发光，她家儿子果然贼厉害！算算时间，这孩子应该是叶暖来有蛇部落那天有的。
  那天，真是个好日子！
  迎上月贼兮兮的笑脸，叶暖愈发尴尬了。
  刚进屋，就听到庭院里传来吵闹声。
  “螣尧，外边吵什么？”叶暖伸长脖子，想看清庭院里发生了什么。
  螣尧扶着叶暖上炕，平静道：“没什么，大抵是你怀孕的消息传了出去。族人想过来沾沾喜气，部落不少结亲的伴侣一直没怀孕，这会儿得知你怀上了，她们肯定按耐不住想过来瞧瞧——”
  清冷的声音，透着浓浓地自豪。
  全然没了此前矜贵自持的模样，这样的螣尧让叶暖忍俊不禁。
  手，轻轻抚摸着肚腹。
  叶暖脸上不觉染上笑意，问道：“螣尧，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螣尧干脆利落道。他早就打算好了，不管生男还是生女都无所谓，又不是只生一胎。当然，这事螣尧暗搓搓计划着，压根没打算告诉叶暖。
  “暖，听说你怀上了——”
  “暖，我能进屋看看吗？”
  “暖，我给你送些果脯蜜饯尝尝，是我亲手做的。”
  不多时，卧室里挤满了人。一张张笑脸，全都盯着叶暖平坦的肚腹，眼神里充满了热切和羡慕。她们有些结亲几十年依旧没动静，有些生过却没能把孩子养大。
  “阿木，怎么连你也来了？”月黑着脸，瞪了眼众人，呵斥道：“叶暖刚怀上，胎还没稳。你们怎么全都跑过来了，要是吵着叶暖怎么办？走走走……都出去，来日方长，叶暖也不会跑掉。别全都挤在屋子里闹腾，全都回家去。”
  月冷着眼，二话不说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月姨，我没事……要不，你让她们在屋里坐着聊聊天？”叶暖道。
  左右没事，人多也算热闹。
  再则，看着一张张热情的脸，她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月，我们就坐着跟叶暖聊聊天，不会吵着她。”
  “是啊！我就问问她跟螣尧交尾用什么姿势？多久做一次？什么时候做？”
  “族长真厉害！一次就让叶暖怀上了，我家那口子怎么就不行……”
  瞬时，各种黄腔荤话满天飞。听得叶暖面红耳赤，敢情以前她跟河聊天说的还算内敛？屋子里这些人才是真的牛逼，还真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抽搐着嘴角，叶暖无比后悔把人留了下来。
  这聊天，完全没法继续下去啊！
  “河沙姨，你说话正经点……叶暖害羞，你把她吓着了。”河轻笑着，掩嘴窃笑不已。河沙跟莎娜性格颇为相似，没什么忌口，基本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能把男人都说的掉头就跑，开黄腔不过是小意思。
  听月说，河沙姨没结亲那会儿。
  一晚上能找两三个男人，那彪悍劲部落里没几个人制止得住。
  结亲后，河沙姨才收敛狂放的行径。不过，她跟达拉叔结亲十二年，一直没怀上，问出这些话可见她也是着急了。
  河沙讪笑着，低声道：“我这有点急，叶暖你知道的…我跟达拉结亲十二年一直没能怀上，我想给他生蛋。这些年，我没少找师婆婆调养身子，部落难得在九原扎根安定，我想今年冬天抓紧点时间……”
  河沙不害羞，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她一说，屋子里其他女人纷纷附和。
  外出，她们可都是敢拿标枪跟野兽战斗的人，开黄腔说荤话不过是小意思。
  要不是担心吓着叶暖，她们还想用更直接的方法，把叶暖拉去围观什么的……
  “我…我这没什么方法，你们要不让河检查下身体。以前部落缺食物，兴许是亏了身体才怀不上？”叶暖苦哈哈说着，她才怀上，怀孕什么的压根不懂啊！赶鸭子上架什么的，要不要这样直接？
  河忙附和道：“叶暖说的没错，来，一个个排队……趁着有时间，我给你们检查下。”
  “族长，昨天不是猎了几头驯鹿回来吗？待会儿，你们找月姨多要些鹿肉回去，说不定一晚上就怀上了。”离坏笑着，直接献计。帮忙转移话题，尽量让族人忽略掉叶暖的存在。
  河沙挽起衣袖，直接道：“月，等下记得分我点鹿肉。”
  “知道了！”月翻着白眼，应道。
  让河把人带去客厅，别全都聚在卧室。须臾，才把人全都赶出卧室。
  “暖，没吵着吧？”月温声道。
  叶暖微笑着，说道：“没有，兽人繁衍真的很困难吗？”
  “很难。”月沉声道：“我当年生下螣尧，时隔三十多年才怀上青叶。比起旁人，我算是幸福的，至少我有两个孩子。像河沙她们，几十年都没能怀上一个，更别说生下没能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