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螣枭很强。贸然下手，我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原鹰烈忌讳道。毒哑巫语，跟向螣枭下手完全是两回事，螣枭警惕心奇高，估计他还没动手那边就猜到了。杀人不成反被杀，这种事原鹰烈还真担心。
  原鹰崖瞪着原鹰烈，无语道：“你就不知道用点别的手段？”
  “爹，螣枭是谁？你都说他当年敢跟螣猄叫板，你觉得我能对付得了他？”原鹰烈反驳道。他想对螣枭动手是一回事，但动手的人决不能是他。螣枭那种杀人不见血的硬骨头，原鹰烈还真没打算招惹，平素嘴上耍贱说些狠话可以，真正动手他是拒绝的。
  当初，原鹰崖招揽的那些兽族，没少瞧上螣枭想动手动脚，隔天那些动过念头的全都消失了。下场，自然是被人拗断脖子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算了，这事我再跟鼠无星商量，你先过去荒漠地边缘瞧瞧螣尧到底玩什么花样？”原鹰崖摆摆手，把原鹰烈支走。准备找鼠无星聊聊该如何处置螣枭。原鹰烈一番推拒，他并没真的生气，螣枭实力本身就是仰仗，原鹰烈顾忌不敢动手不足为奇。如果原鹰烈答应动手，他才会吃惊。
  “是！”原鹰烈欠身，离开。
  *** ***
  “尧，此地离荒漠地还有多远？”叶暖打着呵欠，轻问道。
  和风暖阳，让人倦怠忍不住泛起春困。慵懒靠在螣尧身上，叶暖沉浸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螣尧开了口众人赶路愈发不上心，隐然有种逍遥山水间的闲散姿态。
  螣尧面露惋惜，答道：“约莫两刻钟，便能抵达目的地。瞧这气势，敌人还真是等急了！”似乎是熟人的气息，他真没想到螣枭甘愿受人驱使？竟选择在这里拦截他们，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谁？”叶暖坐直，伸长脖子朝前往张望而去。
  山峦起伏绵延朝前伸去，树木不多，稀疏散落在山峦各处，让地势看起来颇为奇特。张望半天，没能看到想看的叶暖只得收回视线。
  “螣枭。”螣尧没有继续卖关子，叶暖没跟螣枭打过交道，不熟悉螣枭气息不足为奇。但，作为有蛇部落族长的螣尧，螣枭哪怕隐藏的再隐秘，螣尧依旧能察觉得到。更何况螣枭压根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堂而皇之地朝四周辐射而去，摆明在跟螣尧扳手腕，挑衅。
  “喲！是他，还真有点出乎预料之外。”叶暖唏嘘道。这螣枭在原鹰部落过的很一般嘛！似乎并不得原鹰崖看重。这种跑腿的事都被扔到他身上，可见确实是个不讨喜的角儿。
  “混的真差！”雅格摇头时，脸上不由自主带上嘲讽。螣枭背叛比巫语更让人痛心，巫语说到底是外族，背叛让雅格他们尚且能保持一定的理智。但是，螣枭作为同族而选择叛族，这无疑让所有有蛇部落的族人心生憎恨。
  河鄂神情漠然，冷笑道：“作为背叛者，原鹰崖岂能不担心？”
  螣枭此番下场算是自作自受，自己酿出的苦果，就算跪着也得吞下去，这话用来形容螣枭再适合不过。莫说螣尧看不起螣枭，有蛇部落上到垂垂老矣的老人，下到刚学会走路的稚童，提起螣枭俱都是一脸不屑和恨意。这种人不配作为螣蛇族而活，无数人都想着手刃螣枭。可惜，师婆婆没开口下令，蕴藏的杀意只能深藏心底。
  “族长，能动手吗？”细牙最是直接，问完，摩拳擦掌俨然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情况，只恨不能动手，畏惧那是什么鬼？也许，换作以前跟螣枭动手他还会思量一二，随着血脉二次觉醒后，试问谁不想拿螣尧祭刀？
  “螣枭？”螣尧微顿，挑眉看向细牙等人。
  “嗯嗯嗯！”
  众人纷纷点头，遥望着荒漠地所在摩挲骨刀的手早已按耐不住。
  “随机应变，有机会你们可以试试看——”螣尧怂恿道。他不能亲自出手，不妨碍让雅格他们下黑手。谁让螣枭没明确开口叛出部落，他作为族长无法直接出手，最多询问。雅格他们可以以切磋为名光明正大教训螣枭，二次觉醒后雅格他们实力自然能与螣枭抗衡，孰强孰弱，还得打过才清楚。
  “好。”
  得到螣尧的准信，雅格等人互望一眼，眼神表达很清楚看谁下手快？
  “来了来了……”
  螣枭跟前伺候的人听到消息后，直奔螣枭而去。
  “大人，螣尧他们来了！”
  “在哪？”
  “千米外。”
  螣枭一改急躁，慢条斯理整理着身上的衣物，斜睨着歪躺在旁边的原鹰烈，抬脚朝那边踢了过去，道：“别装死，螣尧他们来了！你难道不想报断臂之仇？消失半年，还是说你不好奇他们去了何处？”
  “我一直等你开口告诉我呀！螣尧他们消失半年究竟去了何处？勘塔斯虽大，数百余人说消失就消失，难道你不好奇？”原鹰烈单手撑着头，继续撩拨螣枭。他猜得到原鹰崖必定会找机会对螣枭下手，心底畏惧减轻不少，逮着机会就折腾螣枭，完全把螣枭当做螣尧整。说话从恭敬变成冷嘲热讽。
  螣枭不傻，精明如他敏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看向原鹰烈的眼神无端多了几分猜测，奈何没有一丝线索他无法分析原鹰烈对自己态度的改变。他没想过泄露叶暖的身份，自然无法把事情牵扯到叶暖身上，也就错过了躲避危机的最佳时刻。迎上原鹰烈恶趣味的眼神，平淡道：“我入冬一直待在鹰岩崖，我想这件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秃鹫盯人的能力虽然很恶心，却难得做了件好事。”
  螣枭不是软柿子，原鹰烈给他泼脏水，他下嘴毫不留情反击回去。
  秃鹫什么的，当着原鹰烈的面骂不要太爽？！
  不过，螣枭心底或多或少猜测得到螣尧他们肯定找到了祖地，想想真不甘心！输给螣猄他无话可说，可螣?螣尧算什么？凭什么他们能担任有蛇部落族长之位，而他就不行？螣师太偏心，螣枭贪权恋权，族长之位欲求不得，无奈下他只能选择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