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三子。”
  有离歌领路，一行人快速穿过青林来到寒山寨所在的峡谷之中。
  细牙朝三子比划几个手势，带着阿沙那河鄂隐入黑夜。紧跟着，噗呲两声过后，细牙再次走入人前，低声道：“人都解决了，走。”
  三子吞咽着口水，望向细牙几人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离歌强忍着颤抖的双手，脸上盛满了兴奋和狂热。报仇有望，饶是离歌性情沉稳，这一刻，他仍旧无法免俗，有种想哭泣的冲动。
  “这是最后一道关卡，进门。”离歌推开寨门，仰望着月色，目光落到最南边的瞭望楼，激动道：“田叔已经点燃了迷香，我们直接去段一刀居住的庭院，解决所有因果。”
  南边瞭望楼挂上灯笼，是点燃迷香的约定。
  此刻，南边瞭望楼上随风摇曳的灯笼，在漆黑月色下显得格外明媚。
  很显然，田叔按照跟离歌的约定挂上了灯笼，意味着寒山寨各处都点燃了迷香，生活在里面的山匪都昏厥了过去，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思及，离歌脚步不觉轻快了几分。
  “离歌，寒山寨共有多少人？”叶暖问道。
  离歌：“三百余人，加上被他们掳来的女子约莫有近四百人。”
  “寒山寨难道没有老人和小孩？”斯河蹙眉，看着各处倒地的人，始终没看到老人和孩童的踪迹，这让斯河不觉有些奇怪。
  闻言，顿时离歌三子等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斯河。
  见状。
  斯河不免纳闷，迟疑道：“我问错了吗？”
  “斯河，你觉得像寒山寨这种穷凶极恶的山匪，寨子会养育无法行动的老人和小孩？”杜莎·蓝沫儿嘲讽道。也许，这世上有保存善心的盗匪流寇。但，这绝对不包括寒山寨的这些山匪。
  “……”斯河无言以对，讪笑。
  “那，这些人如何处置？”雅格抬脚，将拦在路上的人踢开。
  “这事，由离歌决定。除掉寒山寨是他的条件，该如何做一切由他决定。”螣尧将目光投向离歌，寒山寨如何，螣尧不在意。一切，端看离歌的想法。
  泅怆冷笑着，淡漠道：“这种人活着也只会浪费粮食，死，是他们唯一的解脱。”
  话罢，泅怆抽出腰间的短剑，毫不犹豫隔断被雅格踹开那人的脖子，任由鲜血浸湿地面。
  泅怆动作干脆利落，惹来离歌等人的侧目。
  泅牛见之，忙将人拉起来。
  “小怆，这是离歌的事，别多嘴。”泅牛沉声道。接触离歌，让他们禁不住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惨剧，泅怆年纪小，难免有些失态。
  “杀，全杀掉。这些人，没有一个身上是干净的。”离歌决然道。寒山寨身上背负的不仅是离家人数百条性命，还有混乱领无数的冤魂。
  离家，曾经自诩混乱领的守护者。
  他该替那死去的万千百姓报仇，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来人，都死哪去了？”
  突然，一道叫嚷声响起，打破死寂的黑夜。
  庭院外，忙着收割头颅的离歌等人站定，凝望着段一刀居住的院落。
  “高酋，寒山寨力量最强的男人，段一刀的死忠心腹。”离歌冰冷道。这人，手上同样沾染着离家人的鲜血，跟段一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