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思进去了之后，那个外国评委似乎还有些不满，语气有些生气：“周总，你还把她带进来干嘛啊？”
  虽然是个外国人，但这人的中文水平显然还不错，不过这话听着也让人有些生气。
  顾思思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周总明显瞪了外国人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随后，周总走到顾思思面前，语气带着些请求：“顾小姐，你看方便把衣袖掀开我看看吗？”
  顾思思有些懵逼，下意识的脱口问着他：“为什么？”
  提出看衣袖这个要求，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这里这么多人，周总总不至于潜规则吧。
  再说就算真的要潜规则，也不是掀衣袖，而是直接脱衣服才对。
  而且这种真正大牌的内选，也不太可能有潜规则这种说法。
  一般潜规则都是小品牌，雅香这种大牌子，要的是真正能够代表品牌形象的艺人。
  而靠潜规则上位的艺人，绝大对数都是堕落的，本身就存在问题，又怎么能代言雅香呢？
  “你知道自己的衣服品牌是什么吗？”周总问着顾思思。
  顾思思摇头。
  她就是不知道刚才才被赶出去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衣袖里面，不会碰你的。”周总看着顾思思有些不愿意，以为怕他趁机对她图谋不轨，笑着说道，“这里这么多人，我也不可能做什么。”
  “不是这个，只是……”顾思思想了想，转而说道，“算了，你看吧。”
  说着，顾思思就伸出右手，让周总看衣袖。
  “可以伸左手我看看吗？”周总提着要求。
  顾思思实在是有些茫然，但是看着周总也不像什么坏人。
  彭博给她的内选名额，而且好像彭博跟周总还认识，这种情况下，彭博总不会故意坑她。
  这么想着，顾思思伸出了左手。
  顾思思的手很漂亮，纤长细白，但是显然周总的心思并不在顾思思的手上。
  他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崇拜欣喜的神色掀开了顾思思的衣袖，随后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真的是老先生的作品，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老先生的作品，真的是三生有幸。”
  顾思思瞬间更加懵逼了，老先生？那是谁？
  随后顾思思也翻开衣袖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不同的地方啊。
  “原来顾小姐是故作的低调啊，不好意思，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周总微微弯了弯腰给顾思思鞠躬，道着歉。
  “呃……”顾思思实在是不明白，这不过是看了一下她的衣袖，怎么一下子态度变化这么大？
  心里有疑问，顾思思也就直接问出来了：“周总，我能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吗？”
  “顾小姐还装低调呢？”周总笑笑，说，“不过既然顾小姐不想表露也没关系，我们内选还是会按照正常流程来进行的，顾小姐请坐。”
  周总这怎么跟她兜着圈子呢？
  可他不说，顾思思也不好追问，更何况内选还要继续进行，顾思思也不能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毕竟，内选才是她今天的目的。
  至于发生了什么让周总态度大变，回头再问吧。
  那个外国人看着周总的态度，也不敢再对顾思思说什么。
  不傻的人都知道，顾思思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周总才是这次评审的最高决策人，在中国区代理这一块儿有着很大的权利，谁都不傻，不会冒着得罪周总的风险再去怼顾思思。
  也因此，接下来都比较顺利。
  按照流程，问了一些关于香水的问题。
  这一块顾思思功课做的挺足的，这三天把很多大牌香水都了解了一个遍。
  每个牌子的优劣都记了下来。
  所以周总问起来的时候，顾思思可谓是对答如流。
  只是在问到雅香牌子优劣的地方，顾思思有些犹豫。
  雅香虽然是大牌，但是也有硬伤。
  雅香的最大优势就是香味渐变而持久，顾思思看了雅香的配料表，显然配料表不可能全部标示出来，所以具体有哪些原料外人都不知道。
  而雅香的硬伤就是特定人群过敏。
  具体是哪类人过敏，至今也没有具体的人群划分。
  但是从网上收集来的消息看，的确是存在这一点的。
  不过香水过敏不是单一香水存在的问题，任何牌子都会有过敏人群，只是好像雅香存在的更多一些。
  这一点，顾思思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毕竟雅香是他们的牌子，谁都不希望说自己牌子的坏话。
  而且业界也没有明确标定雅香牌子成分有问题，过敏这种个别人拿出来说，万一周总他们觉得是所有香水都存在的问题，而不是雅香存在的个别问题，那她这回答就肯定会对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想了想，顾思思还是打算说出来：“雅香的优势大家众所周知，味道好闻，三个系列几乎满足女性所有年龄层的需求，而且味道渐变，留香时间比任何牌子都长。但是要说缺点，最大的一个就是过敏。我调查过一些资料，关于雅香过敏的人群似乎比其他香水牌子来得更多？当然我的数据都是网上调查得来的，不确定真实性。”
  “前面面试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敢说雅香的劣势，她们都怕说出来之后被我们淘汰。就连蒋思晴，也只是含糊提了一下不敢明说，你倒是胆子大，直接说雅香的硬伤，不怕我对你印象不好吗？”周总看着顾思思，说着。
  周总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来，顾思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顾思思索性直接回着实话：“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是我觉得不管是大品牌还是小品牌，首先理念都应该是消费者至上，一味的掩藏这个缺点并不是一件好事，还不如大方承认。甚至可以在消费者购买的时候，提供一个过敏测试，对雅香过敏的人，直接建议不要购买。雅香过敏人群不算多，这么做，我认为比掩藏缺点更加有利于提升消费者的信任度和雅香本身的品牌形象。过敏数据完全可以不对外宣布，雅香就宣称本着对所有消费者负责的理念，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设定的过敏测试。还可以提供一份非过敏人群的健康测试单，这样可以消除非过敏人群的健康隐患担忧。”
  顾思思一口气说完，然后打量了一下周总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