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问系统：“坦诚相待, 是不是说可以把系统的事告诉他？”
  系统：“不可以。”
  白宁鄙视，遮遮掩掩，还坦诚个鬼：“那什么才叫坦诚相待？”
  系统装死了。
  白宁也不指望系统能帮他解决问题，下床进了浴室。
  厉子胤冲了杯牛奶，回到房间，白宁已经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 在看见他的瞬间，似乎松了口气，接着眼里就浮上笑意。
  厉子胤即便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由地一笑。
  白宁接过热牛奶：“我睡了多久？”
  厉子胤：“十几个小时。”
  白宁抓过搁在一边的手机, 看了下时间：“哥，你不上班吗？”
  “今天休息。”白宁没醒, 厉子胤哪有心思上班, 等天亮，白宁再不醒的话, 他得送白宁去医院做检查。
  “哦。”
  白宁一口一口地喝着热牛奶, 暖意从口腔一直淌进胃里，暖融融的，把从梦境中带出来的空荡都暖化了。
  一杯牛奶喝完, 感觉系统动了一下, 下意识在瞟了眼系统。
  来自厉子胤的负面积分：-50, -100
  来自厉子胤的积分：+50, +50
  来自厉子胤的负面积分：-50
  白宁和厉子胤认识以来, 从厉子胤身上增长的积分是根据厉子胤情绪来的，要么正，要么负。
  像这样正负交叉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厉哥这是怎么了？
  白宁拉出前面的积分记录，他昏睡的这段时间，来自厉子胤的积分都是正负交叠。
  是担心他，产生的负面情绪吗？
  可是如果是担心他产生的负面情绪，为什么又夹杂着正面情绪的积分？
  白宁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患得患失。
  白宁歪着头想了想，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厉子胤患得患失。
  厉子胤见白宁又开始跑神，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小白又在想那个人了吗？
  来自厉子胤的负面积分：+200
  白宁眼皮一跳，飞快看向厉子胤的脸，恰好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意：“哥？”
  厉子胤暗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接过空了的牛奶杯：“饿吗？”
  白宁下意识摇头，但立刻又改成点头。
  厉子胤：“我去给你煮饺子。”
  白宁又点了点头。
  厉子胤起身。
  白宁飞快地抓住他的衣角。
  厉子胤低头看了看被白宁攥着的衣角，抬眼看向眼巴巴望着他的白宁：“怎么？”
  白宁担忧道：“哥，你没事吧？”
  厉子胤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
  换成平时，白宁就信了，但系统积分不会骗人。
  但厉子胤不肯说，他也不能强迫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厉子胤揉了揉白宁的头：“等着。”
  白宁目送厉子胤走开，伸手摸了摸被厉子胤摸过的头顶，厉哥摸他头的感觉和梦里好像。
  这间公寓，厉子胤只偶尔过来，没有开过火，但厨房用具是齐的，速冻饺子是小乔昨晚在附近超市买来的。
  厉子胤看着咕噜冒泡的水，烦躁的心绪渐渐沉淀。
  他以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谁发展过关系，也不知道自己在白宁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但他毕竟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他不会因为未知的事和人，就草率毁掉这得来不易的感情。
  厉子胤在锅里加了勺凉水，让水不要太过沸腾，把饺子下进锅里。
  在外国留学的时候，怕有人在他的饭菜里下毒，他基本都是自己做饭。
  他本来就是聪明，再加上做得多了，也就无师自通的有了一手好厨艺。
  厉子胤正在弄调料，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知道是白宁来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感觉白宁停在了他身后。
  忽地两条手臂从背后环过来，抱住他的腰，接着毛绒绒的脑袋带着撒娇的意味拱上他的后脖子。
  厉子胤即便心情再差，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很饿？”
  白宁把下巴搁到厉子胤的肩膀上，点了点头：“挺饿的。”
  他平时不爱撒娇，醒来后被厉子胤起伏不定的积分刷得心慌，又不知道原因，而厉子胤又完全没有想要告诉他的意思。
  他昏睡了十几个小时，不知道这十几个小时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想叫福宝来问问，福宝居然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福宝是挺粘人的小猫妖，没事不会胡乱跑远。
  他突然昏睡过去，福宝一定会一步不离地跟着他，这样跑得无影无踪，实在诡异。
  白宁越加觉得不安。
  下床快速洗漱了，就去了厨房，到了厨房门口，来自厉子胤的积分已经由时正时负变成了全负。
  白宁在厨房外站住。
  厉哥遇上麻烦了？
  他认识厉子胤这么久，厉子胤除了在梦里全是负面情绪外，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产生过这样大面积的负面情绪积分。
  做为伴侣，白宁认为自己有责任弄清楚厉子胤有了什么麻烦，然后和他一起解决。
  但他刚才问过，厉子胤的态度显然不想告诉他。
  于是才粘了过来，想哄哄厉子胤，就算还是不能知道原因，但能让厉子胤心情好些也是好的。
  厉子胤心情好了，没准就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在他抱住厉子胤的瞬间，那些负面情绪立刻换成了正面的。
  白宁心里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
  “饺子是冻过的，得多煮一下，再等等，嗯？”厉子胤后悔，没让小乔买些饼干之类的东西，要不然能让白宁先吃两块饼干垫垫。
  “嗯。”
  白宁又点了点头，模样很乖，头顶睡得竖起来的头发蹭着厉子胤的颈侧，有点痒，厉子胤被蹭得心都软塌了下去。
  虽然对白宁睡梦中想的是别人，仍然很介意，但心情却好了一点，起码小白现在是和他在一起。
  他可以对小白更好，好到让小白舍不得离开他。
  厉子胤这么一想，心里又舒坦了一些。
  来自厉子胤正面情绪的积分数值涨了一些，白宁虽然没有就此以为厉子胤没事了，但见自己能让厉子胤的情绪变好，还是觉得很欣慰。
  “哥，福宝去哪里了？”
  “它见你一直不醒，十分焦躁，然后从阳台上跳出去消失了。”厉子胤想到福宝离开时，看向他的眼神：“感觉它是去找叫醒你的办法去了。”
  白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小白，福宝到底是什么？”
  “猫妖，不过还是一只很小的幼崽。”白宁为了增加厉子胤对他的信任度，有问必答。
  厉子胤搅着锅里饺子的手顿了一下，又装作随口问的一句：“福宝在半空中突然消失，是怎么做到的？”
  “遁术，其实就是利用时空隙缝的一种特殊能力。”这些和系统无关，而且厉子胤已经看见了福宝使用遁术，白宁也不隐瞒。
  “你会吗？”
  “嗯。”白宁又点了下头，有些郁闷：“不过，到这里以后，灵力和法术都被封了。”
  “那就是现在不能用了？”
  “一天能用两次，而且距离很短，地遁的距离只有十公里，还不如福宝。”白宁说起这个，就想扇系统几巴掌。
  系统躺枪，缩着脖子往角落挪了挪，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在加州的时候，余林静寄的那封信，是你去余林静的别墅拿的吧？”
  “嗯。”
  在加州的种种解释不了的事，在这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余林静的别墅被那些人守着，你去找快递，有没有遇上危险？”
  “还好吧。”
  厉子胤的心脏猛地抽紧：“还好吧？那就是有了？”
  当时的情况，其实还是挺险的，白宁不想厉子胤担心，本来不太想告诉厉子胤当时的情况，但想到成长任务的‘坦诚相待’，也就老实说了。
  “当时别墅被很多人守着，那些人都拿着枪，挺吓人的，不过他们都在屋外，我在屋里，只要不冒头，他们也不会发现我。但有一只猫到处乱窜，踢到一个易拉罐，把那些人给引进来了。”
  白宁现在好好的抱着厉子胤，但厉子胤补脑了当时的情形，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然后呢？”
  “然后我就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从门缝里看着那些人搜了过来，无奈之下就钻进了床底。那床是框架床，离地面不过十公分，人是钻不进去的，我是狐狸嘛，挤挤就进去，谁知道那只死猫也在床下，真是吓死宝宝了。我怕那只猫把我暴露了，就把它吓走了，它出去的时候，又踢到了易拉罐，那些杀手见是猫踢的易拉罐，就没再搜了。不过，也多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钻床底，也不会发现贴在床板下面的快递。”
  厉子胤没在场，却也能想到当时的惊险，但脑海里浮现出小狐狸把自己压成狐狸饼挤进床缝的画面，仍然莞尔。
  “以后这种事，别自己去。”
  白宁不认同：“这种事，还得我来办。我能直接遁进屋里，再遁出来。你去就得跟外面守着的那一堆杀手火拼。”
  厉子胤正色道：“你去之前，并不知道屋里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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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晚了，差点没赶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