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流传下来的就一定对吗？大家都说的话就是正确的吗？”方陶陶反问道，“若是白小姐今天只是来跟我讨论这种事的，那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聊的，白小姐请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方陶陶，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里的很多习惯虽然流传了许久，可不一定是对的，比如，为什么男的可以娶妻纳妾？在我眼里，一夫一妻才是正常的，要那么多女人有什么用？生那么多孩子有什么用？”
  白秀秀气极了，“方陶陶，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身为女子，就该为夫家开枝散叶，繁衍后代，夫家纳妾也是正常的，你不许，就是个妒妇，谁敢娶你这样的女子。”
  “一个女人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方陶陶皱眉，“按照你这个理论，女子是不是也能嫁多夫？男人若是不允许，也是嫉妒。”
  “方陶陶你是不是疯了，要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呵，懒得跟你说那么多，反正你也理解不了，男女生来就是平等的，男子有的女子也应该有才对，白小姐这辈子都无法理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白小姐若是想质疑我做了什么坏事，请把证据拿过来，到时候我一定认罪。”
  说完方陶陶转身离开，只剩下白秀秀愣在原地，气得嘴唇发抖却也想不出来狡辩的话，只能一甩袖子气哼哼的离开。
  刚才两个人吵架的事情周边围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一个是白家的骄纵大小姐，另一个是鼎鼎大名的女掌柜方陶陶，人们都乐得看热闹，巴不得这两人能打起来，没想到，最后这么容易就散场了，白秀秀被说得毫无还嘴之力。
  而且方陶陶刚才那番言论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男女平等，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可在方陶陶嘴里，却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大家不由震惊，许多女人也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
  “小姐，你刚才好帅啊！”小二夸赞道，“那个白秀秀的脸色有多难看，您是没看见，让她再上门来找麻烦，真是活该，太解气了。”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方陶陶笑道，白秀秀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谁说什么都信，她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至于那些莫须有的谣言，谁爱说就说去吧，总不能把每个人的嘴巴都缝起来，过几天觉得无聊就没人说了。
  “只是小姐，您那些话可千万不能被旁人听见了。”
  “怎么了？”
  小二有些为难，“小姐是不是不知道这些话有多么石破天惊，您所有的理论听起来似乎很美好，但其实在旁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守妇德，离经叛道。”
  方陶陶只是轻轻笑了下，“那又如何，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来打破的。”
  方陶陶本人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可无奈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她说的话又太过让人惊讶，很快，这些话就传得四处都是，倒是没有人说方陶陶勾搭野男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说方陶陶是个疯女人，正常女人可说不出这种话来。
  就连在闭关学习的秦汉都听到了这些话，大家看秦汉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秦家那个小子真是没用，连未婚妻都管不住。”
  “可不是，那个方陶陶就是秦汉的未婚妻吧，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言论，秦汉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娶一个商人都已经很奇怪了，居然还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商人。”
  “我看秦家要完啊。”
  “罢了罢了，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管，只是那个方陶陶，往后还是离她远点，疯疯癫癫的，难怪一个女人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脑子多少是有点不合适，小心波及到我们。”
  “就她说得那些话，迟早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是离远点好。”
  这些流言秦汉也多多少少听了些，方陶陶说得那些话他也考虑了，虽然很奇怪，但他本来就只想娶方陶陶一个，纳妾什么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既然方陶陶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自己就满足她好了。
  许久没有见到秦汉，方陶陶特意带了吃的去看他，谁料到去了书院，居然看见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说自己水性杨花，方陶陶有些无奈，看来所谓精英书院里面的人也是些顽固不化的人，没什么好解释的。
  秦汉也算是个传统的人，想必这些话他应该也都听到了，方陶陶暂且回去，自己出现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心情，从而影响他的考试成绩。
  回到家中，卢老太早早的就等着，“陶陶，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奶奶有话跟我说？莫不是也相信了外面的那些流言？”
  “陶陶啊，别怪奶奶啰嗦，一个女孩子家尤其要注意自己的名节，虽然我们都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别人并不相信，做事还是要小心些，别让别人抓住了把柄。”
  “是啊小姐，您自己或许无所谓，但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旁人总是说些难听的话，这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您也要替老夫人想想不是？”
  方陶陶一眼看过去，蔡嬷嬷便低下了头，真是没想到，自己还找了个冤家回来，现在帮着卢老太来教训自己了。
  “奶奶，这是我自己的事，旁人说什么您都信，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几天已经很累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奶奶也早点休息。”没有做出任何保证，直接离开了。
  “小姐如今怎么成了这样？真是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蔡嬷嬷小声道，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看卢老太的反应。
  “回去吧。”卢老太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觉得，方陶陶本来就是买回来的，没受过什么管教，之前倒是有些改进，可是如今变化极大，或许是有了钱，整个人都变了，完全都不听自己的话了，真是越来越难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