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人家是……”方陶陶疑惑。
  “我只是首辅家的一名管家罢了，那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先忙，我就先走了。”老人家缓缓离开，方陶陶愣住，若是之前，定会十分坚定的答应，可现在的情况，就算也赚这个钱，但是没有芸娘帮忙，自己的铺子又倒闭了，想承办一个寿辰实在是太吃力了。
  尽管做好之后，报酬定然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能让改善现状，但若是做不好，首辅……方陶陶思索着，没有了解过首辅算是多大的官，若是搞砸了，怕是小命都要不保，反正对方给了时间考虑，方陶陶也不着急，慢慢想就好了。
  而首辅的管家来找方陶陶承办寿辰的事情自然没能逃过芸娘的眼睛，她一直盯着方陶陶的动向，真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有人找方陶陶设计寿辰，而且还是首辅家的人，也不知道方陶陶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那些人都瞎了。
  芸娘恨透了方陶陶，自然不愿意她借着这次的寿辰东山再起，但首辅家可不是自己一介女流可以对付的，想来想去，便去找了李富贵，之前被方陶陶害成那样的李富贵，总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吧。
  而方陶陶这边，经过几天的思考，还是觉得应该冒一次险，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退路，多一条路也是好的，于是主动联系了管家，获得了跟首辅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去之前特意问过秦汉，“首辅算是多大的官，比罗大哥的官要大吗？”
  秦汉无奈的敲了敲方陶陶的脑袋，“在京都这么久了，怎么连官职都没有搞清楚，首辅可是很大的官，在朝廷中，现在权势最大的便是国舅跟首辅了，他们二人相互制衡，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他们两个人这样平均着，朝廷才能保持暂且的平衡和稳定，若是其中一方出了事，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居然能跟国舅爷分庭抗礼，看来这个首辅的官职还真的挺大的，比罗大哥大得多。”
  秦汉笑道，“你这个糊涂的小脑袋，今日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
  因为不想秦汉担心，方陶陶并不打算现在说出来，而是摇头道，“没什么事，就是听到有人说起首辅大人怎么样之类的话，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官职，有些好奇罢了。”
  秦汉也没有深究，便相信了，“原来是这样，总之，能跟国舅爷势均力敌的肯定不是简单角色，我们还是要离这些人远一点，否则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陶陶，你可要记住了，一个苏酥还有国舅爷已经够麻烦了，千万不要招惹其他人。”
  秦汉只是顺便说一声，方陶陶也没当回事，便点头应下来，随后便去了首辅那里，见到了首辅大人，本以为那样的风云人物，应该很不好相处，谁知也是个慈祥的老爷子，也难怪会有那样懂事的下人，都是主人家教得好。
  “民女方陶陶见过首辅大人。”
  “方姑娘不必客气，请坐。”首辅笑着，“来人呐，看茶。”
  “多谢首辅大人，民女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寿辰的事情，想必我的情况大人已经了解了，现在举办寿辰还是有很多不容易的地方，不知大人有什么特殊的要求，都可以跟民女说一说，若是能做，民女一定会接下这活。”
  首辅却似乎并不感兴趣，而是乐呵呵的看着方陶陶，“这个不急，方姑娘，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好，操办一个寿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才能让一个小姑娘这么坚强。”
  头一次见到一个官员，以“我”自称，像是亲切的长辈一般，关心自己的过往，这让方陶陶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场面有些尴尬，首辅笑着，“方姑娘别误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之前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不免有些好奇，你就当满足一个老年人的好奇心吧，当然，若是你觉得不方便，那就不说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对方想知道，方陶陶也不介意说一说，“我之前的记忆不知怎么回事都没有了，剩下的便只有跟秦汉认识之后的回忆，是他把我买回来，教我读书识字，还有奶奶也对我很好，有了他们我才有了家人，但我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照顾，为了报答，便开始学着做生意。好在碰见了引路人，倒也算顺利，或许是有点天赋吧，也就一直到了今日，没做出什么成果来，让大人见笑了。”
  听方陶陶说完，首辅缓缓道，“这么听起来，方姑娘的人生还真是挺坎坷的。”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遇到了足够好的人所以生活得很幸福，没什么好抱怨的。”方陶陶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首辅笑道，“这位秦公子也真是个善良的人，面对素不相识的人都能竭尽全力去帮忙，难怪现在能在京都书院里面学习，今后定然也是前途无量的。”
  “您知道秦汉？”
  “京都书院的第一名，怎么会不知道。”首辅笑着。
  方陶陶忽然想起之前在宫宴中的那些事，也是，但凡是在朝廷为官的人应该都知道秦汉这件事，尤其是首辅这种比较关注时事的人，自然也清楚。
  “让您见笑了。”方陶陶低下头。
  “无妨，年轻人嘛，总会做出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我也能年轻过，自然是明白的，这位秦公子倒是个很别致的人，他对你如何？”
  方陶陶坦率道，“虽说书院挺忙的，但他总是会回来看我，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完全不会有男尊女卑的思想，总之，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子。”
  “哈哈哈果然有意思，那么秦公子家中还有个奶奶，那父母呢？”
  听首辅聊天的重点逐渐转向秦家的事情，方陶陶便多长了两个心眼，“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秦汉是从小被奶奶带大的，我毕竟只是个外人，许多事情奶奶也是不会跟我说的，实在是没法给大人一个答案，希望大人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