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7)
作者:
易山明 更新:2021-09-02 22:08 字数:4363
在他和姚文匪聊天之前,他时隔五年再次收到了涂明的讯息。
实际上涂明的id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他拉黑,这次发讯息的id并非是他的号,但秦屠一看就知道是涂明。
楚尧一愣。
是吗?他的声音有些低,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想好如何开口,于是默了片刻后皱着眉道:他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别在意。
秦屠挑挑眉:当然。
他的确没有在意,甚至收到讯息时,心情没有泛起任何波澜。没有滔天的恨意,也没有从小藏在心中的遗憾。
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早已消散。
从今往后,楚尧是他的爱人,也是亲人。
他不再需要所谓缺失的父爱,从很早以前就不再需要了。
他说了什么?楚尧拉过秦屠的手往一条小巷里走。
无踪岛的景色非常好,让人心旷神怡,路边随处可见的鲜花,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皆是送给行人的礼物。
嗯应该算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秦屠道,饶有兴趣地盯着被楚尧牵着的手,手指微动,轻轻挠了挠楚尧的掌心。
他把智讯器打开递给楚尧。
楚尧顿了下,随即自然地接过,入目是秦屠贴心点开的讯息界面。
Q:听说你要结婚了?
Q:时间过得真快。
Q:不知道你心里是否还有心结,总之这应当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我清楚你并不想看见我。那么长话短说,五年前给你发讯息的人不是我,是一支旁系领袖盗发。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但我确实应该对你说一句迟到了很多年的抱歉。
Q:对不起。
Q:最后,祝你新婚快乐。
楚尧看完了,微拧着眉,然后将所有讯息删除清空。
秦屠瞥见他的动作,挑了挑眉。
楚尧偏头,道:告一段落了。
秦屠唇角轻弯:嗯。
在走出小巷后,楚尧倏地停住脚步,放开秦屠的手往回走,走了两步回头叮嘱秦屠:站在这里等我。
秦屠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楚尧的身影再次进入小巷。
第二次出来时,楚尧的手中拿了朵花。
是红得格外张扬的玫瑰。
他走到秦屠面前,把花递给秦屠,想了下该怎么开口。
卖花的人说比起一束,一朵更适合你。楚尧指了指巷子口卖花的大叔。
是吗?秦屠笑着接过玫瑰,低头轻嗅了下,道:为什么送我花?
楚尧垂眸:为昨晚我的失礼道歉。
哦,那确实应该。秦屠煞有其事地眨眨眼,唇角噙着笑意:少校,那时候你不仅失礼,还很失控。
楚尧:
他面无表情地偏过头。
秦屠又颇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选择送我玫瑰?
楚尧看向秦屠手中的玫瑰,声音压得有些低:因为你和玫瑰很像。
张扬,恣意,骄傲。
这样啊明白了。秦屠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和玫瑰一样辣。
楚尧:
闭嘴吧你。
秦屠暼见楚尧面无表情的脸,笑意更甚,道:有些人昨天还撒娇呢,今天就只知道害羞了?
楚尧眯起眼,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声音冷冽:你看起来似乎不需要抑制剂了。
秦屠眨眼:需要的。
我们去买。他拉过楚尧的手向前走,将刚刚的事巧妙翻篇。
楚尧任由着他拉着。
一路上行人熙攘,美好的事物总是新奇、勾人兴趣,大家的步伐都默契地一致放慢,为美景驻足。
两人走走停停,体味到了生平最放松、最闲散的时刻。
秦屠正拿起两个面具,低头打量,伸手比划着尺寸。楚尧垂眸看向他的侧脸,握紧了他的手。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生日。
此刻,远在杨子星的海金就与他们的心情截然相反。
他气愤地扔了手中的智讯器,嘴里低低咒骂:艹,不干人事。
一旁打游戏的姚文匪被智讯器砸墙的声音惊得一个机灵,直接导致他玩的人物死亡。
他关上游戏机,揣度着海金目前的情绪,连带着椅子默默地往后挪了两米。
直到处于一个安全距离后他才开口:你这是咋了?
又发疯。
谁知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海金立马转头看他,危险地眯起眼。
卧槽,你什么眼神啊,不知道的以为我抢了你老婆呢!姚文匪无语地嘀咕。
海金骂骂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大力踢了他椅子一脚:都他妈是因为你!
骂完便气得头也不回地离去。
姚文匪:???
我干啥了?他莫名其妙地问道,摸了摸椅子被踢的脚,呼呼气:乖啊,痛痛都飞走,咱们不跟疯子计较。
海金,就他妈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海金:骂骂咧咧。
姚娇娇:不明就里。
啊对了,过两天秦屠还有一次,emmm我估摸着以我的驾驶技术昨晚的过程还得走一遍,我尽量早点发吧,你们早点看躺平惹。感谢在20210805 23:36:42~20210806 23:3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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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正文完结
从无踪岛回来后的一周, 秦屠和楚尧迎来了几乎全是他们人生中最忙的时刻。
楚家早早就策划好了婚礼方案,就等两人过完生日回来后做一些调整。
血缘关系的奇妙在这一刻尽数体现,楚尧的审美竟与楚卫远的审美高度一致, 最终婚礼方案基本上只是做了一些微调。
某晚两人靠沙发上翻看楚卫远发来的策划方案时, 秦屠头倚在楚尧肩上端详五年前楚尧送的那枚黑色戒指。模模糊糊地嗯了声,道了句我都听你的,毕竟我的想法只能想, 不能实施。
楚尧在脑海里勾勒了下秦屠的大胆想法, 沉默了会只好作罢, 将方案敲定后发给了楚卫远。
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一周后。
楚尧捏了捏秦屠的耳垂, 低眸道:紧张吗?
秦屠笑了笑:还好。
楚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海金那边同意了?
除了同意,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秦屠挑眉道。
楚尧:
秦屠又笑:逗你的, 他自愿的。
接下来的这一周过得繁忙又飞快,他们忙着挑选婚服,领结婚证等各种事宜。
从联邦官方民政局出来后, 两人手里各自拿了个红色小本本,表情难得有些不太真实。
它秦屠举了举手里的红色小本,神情有些恍然,道:将我们的以后绑在一起了。
楚尧侧眸看他:没有它, 我们的以后也要绑在一起。
秦屠笑了:少校说得对,奖励一个亲亲。
他说完就朝楚尧脸上啃了一口。
齿间划过皮肤带来的轻微战栗感令楚尧僵硬了一秒,随即他木着一张脸看向笑意满满的秦屠:注意场合。
秦屠:合法夫夫接个吻怎么了?
楚尧:
明天的婚礼你让我顶着一个牙印上?楚尧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脸颊,又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没留痕迹。秦屠懒懒地笑道。
不过,你刚刚说的顶个牙印, 好像还不错?秦屠眯起眼盯着楚尧。
楚尧默默地拉起秦屠的手往家里带。
悄悄咬了咬牙。
秦屠真是糟糕的爱好。
婚礼当天,海金和姚文匪一大早便赶到了婚礼现场。
楚尧见到海金时,他正对着镜子打量整理自己的伴郎服,动作郑重小心,继而抬手理了理自己胸前的蝴蝶结,再扶了扶鼻翼上的金丝眼镜。
俨然是满意极了。
楚尧没想到秦屠所说他是自愿的,如今看来倒不算得是假话。
海金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楚尧微微审视的目光,动作一僵,摸了摸脖颈回过头,笑道:小楚新婚快乐。
谢谢。楚尧点点头,又道:你没和姚文匪在一起吗?
海金的脸色在听到姚文匪这三个字后肉眼可见地黑了一瞬,又极快地恢复了正常,道:我等会再和他汇合,你呢?没和秦屠一起?
他和我爸妈在聊天。楚尧道。
你的服装和姚文匪一样?楚尧看着他身上的伴郎服,问道。
嗯。海金点点头,语气却有些沉重,本来是不一样的,在我的据理力争下,终于使秦屠答应将伴娘服换成伴郎服。
楚尧偏头轻咳了一声。
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
海金继续说着:最后,我被迫和他签订了众多不平等条约。
他的语气愈加沉重,仿佛背上了无法偿还之巨债,他走近拍了拍楚尧的肩:小楚,建议你以后可以好好地□□□□他,至少要让他找回一点人性。
在某些方面找回人性么挺难。
楚尧抿了抿唇,道:我尽量。
海金欣慰地笑了,随即像是看见了什么,迅速地收回搭在楚尧肩上的手,并往后退了半米,声音低微,语速飞快:小楚,别告诉秦屠我和你说了什么。
楚尧还没点头,腰就被人揽了下往后带。他偏过头,看到了精致到头发丝的秦屠。
你们背着我商量什么呢?秦屠眼尾微微上挑,目光在楚尧和海金之间转了转。
海金开口:没说什么
嘘。秦屠眯了眯眼,语气慵懒:没问你哦。
海金:
拳头硬了。
楚尧无奈地解围:没说什么,讨论一下等会婚礼的注意事项。
嗯嗯,亲爱的我信你。秦屠笑了笑,表情显然是楚尧说什么他都信。
楚尧:
海金麻了。
这边没耽误太久,楚尧和秦屠去了宴会上,姚文匪也终于从繁琐的事务中脱身,奔到了楚尧面前。
尧哥,不得不说,你这一身,忒帅!姚文匪摸着下巴笑嘻嘻地道。
他剃了个板寸,如此模样更显憨厚。
秦屠逗他:我不帅?
秦教官你也帅!姚文匪急吼吼地竖起大拇指,你俩今天绝配!!
只是今天配?秦屠挑眉。
姚文匪嘴抖了一下,急忙补充:不不不,每一天都很配。
哦。秦屠这才点点头,随即又抬眸看向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姚文匪呆愣了两秒,试探性地说出口:秦教官有什么不对吗?
难不成结个婚还改姓了,跟着他尧哥姓?
你叫他什么?秦屠下巴微抬,向姚文匪示意身旁的楚尧。
尧哥啊姚文匪依旧是一脸懵。
那你再好好想想,你该叫我什么?秦屠笑道。
哥?姚文匪脱口而出。
秦屠点点头:嗯。
楚尧在一旁看了半天没有人性的秦某欺负人类,从海金看到姚文匪,他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向姚文匪说了句待会见,拎着秦屠远去了。
留下目光仍有些憨厚的姚娇娇在原地。
姚文匪也麻了。
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
婚礼场地是由楚卫远精心挑选的一个私人岛屿,来的宾客皆是楚家交好,人数众多,祝福语听得人耳朵都快要起茧子。
海金和姚文匪两位伴郎在大场合拎得非常通透,配合得完美无瑕。背地里两人眼神相撞时互相送了对方一个大白眼,转过头面对宾客时又是标准的笑脸相迎。
结婚果然很累。
秦屠看着台下腻腻歪歪的穆青和戴尔特,蓦地想起了这句不久前在他们婚礼上总结出来的话语。
不过换到自己身上,累是累,却累得很开心。
再繁忙的一天也总有结束的时候,等婚礼收了尾,宾客散去,秦屠和楚尧已然是喉咙都要烧起了火。
无他,今天要说的话比他们一样一周的加起来都多。
两人的婚房是这座私人岛屿中心的一栋别墅,周围是美不胜收的热带景色。
他们回到别墅中时已经接近凌晨,独属于岛屿的海风沿着落地窗悄悄地跑进房间里,带着一丝丝咸咸的微凉气息。
我去洗澡,你先休息下?楚尧边往浴室走,边解领带,经历一天婚礼流程后的他声音有些沙哑。
秦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大的热带树木,回头笑道:去吧。
浴室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只余下单纯机械的水流声,楚尧站立着,闭眼微微仰头,任由微热的水从头顶覆下,滑过眼角,再向下。
这是一天中难得轻松的时刻。
在水声中,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过去了五分钟,也可能过去了半小时,在一致的水流声中突然传来有些突兀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