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点心！”
  魏池年对准地上抱着腿的人又狠狠给了一脚。
  小麦揪着他的手臂。
  “你别打了，报警吧！”
  闹成这样，也只能报警了。
  她是劝魏池年别打了，但不是为了可怜抱着腿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个人刚刚踹她的时候，脚下并没有留情。
  用了十足的力道。
  魏池年甩开她的手，他的西装上落了灰和脚印子，他仿佛不屑眼前这局面一样，回了车上，摔上了车门。
  躺在地上的男人嗷嗷叫。
  “你们别想跑，打人了……杀人啦……”
  有人报了警。
  警察把两伙人弄到了派出所。
  电瓶车男死活不肯起来，一直嚷嚷着自己受伤，要进医院。
  “我这腿大概是被砸断了，我要去医院检查，警察他们打人，我好好的骑车……”
  警察：“你先起来。”
  这人用车拉了回来，就这样子了。
  坐在派出所大厅的地上，这算什么？
  “我起不来了，我的腿要断了，好疼……”
  男人在地上疼的打滚。
  警察也不耐烦。
  当这里是幼儿园吗？
  他们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司机请了魏池年下车，魏池年那西装还挂着脚印。
  他开车门，迈了腿下车。
  乔小麦的腿现在可以落地了，刚刚可能是被踢到筋了，现在缓解掉了。
  她扫了一眼他的西装。
  从未见过他穿脏衣服。
  那么好的设计和剪裁，配着这点灰实在是有点可惜。
  她伸了手去帮他掸灰。
  魏池年停下脚步。
  盯着她。
  小麦心不由地惊跳。
  又来了！
  要挨打了是吗？
  她往后躲了一步，想用手去护住自己的脸。
  魏池年站得一动不动。
  看出来她躲的意图。
  冷冷地说：“拍什么？”
  她干巴巴开口，回答：“那上面有灰……”
  指指他的西装，和西装裤子。
  他的皮鞋也踩了脚印子，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的鞋子什么时候落过灰？什么时候脏过。
  “白长个好看的样子，啥也不是！”魏池年恨恨道。
  他此刻有点领会了一些当家长的心情。
  孩子他们打就打了，那是教育那是上规矩。
  但站着叫别人打，那人吃熊心豹子胆了吧？
  小麦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
  魏池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她伸着手，去帮他继续拍后背的灰。
  “不用拍！”他的火气依旧很大。
  “一会进去，人家看了多难看……”
  她上上下下帮他做着清理，小手在衣服上拍来拍去。
  魏池年这才看清她的脸，脸上没伤。
  说的也是，不是说撞的是腿吗。
  她饱满的额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晃的他心烦。
  瞧见她脑门上的汗，他挥开她手。
  小麦咬咬唇：“有灰。”
  “废物点心，没用的东西！”
  小麦的食指勾着食指。
  她不废物，和一个男人起正面冲突，这也不是冷静的行为啊。
  她啥都没干，对方就上脚踹她。
  她要是当时干点别的，也许都见不到他了。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
  魏池年见不惯她这样儿。
  嘟囔什么呢？
  有话不能讲出来？
  骂他？
  她敢！
  小麦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我什么都没说，赶紧进去吧，不然一会警察出来逮我们了……”
  “出息！”魏池年没好气瞥她。
  然后迈开大步，进了派出所里。
  乔小麦走了两步，确定自己的腿没啥问题。
  先打人的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动过手。
  他是动手了，可谁看见了？
  你有证人吗？
  那些人没跟来派出所对吧。
  “明明是她闯红灯，不是我的责任……”
  乔小麦坚定道：“我当时过马路有看红绿灯，是绿灯我才过的马路……”
  这一点她非常肯定。
  男人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你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心那么丑陋呢？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
  乔小麦仰起脸：“真的有雷劈那也不是劈我，你撞了我以后车倒了，你起来之后踹了我一脚，我的腿……”
  小麦想说，她的腿应该会有伤痕。
  魏池年抓过她的手，他慢慢抬起脸，那双眼睛炯炯闪亮。
  “我要等我的律师来。”
  警察：……
  和她演电视剧是吧？
  还律师，还有啥？
  做着笔录的笔一顿，抬起头看魏池年：“我说这位先生……”
  她想劝劝眼前这人，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没必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话还没说完，那面有人走了进来，有魏池年的律师也有这里说了算的人。
  双方打过招呼。
  是不是，不是听谁讲，调出来监控查查就晓得了。
  监控一查，警察的脸色就变了。
  讲那么多的废话有什么用？
  谁讹人啊？
  撞人的那个眼下也讲不出来什么话了，听说又是要赔偿又是要把他拘留什么的，只能不停道歉。
  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小姑娘。
  瞧起来年纪也不大。
  他也摔了，自己也出口气就算了。
  结果错料了形势。
  形势不如人，那就道歉吧。
  “我当时可能没有看清……”
  乔小麦想，有些人值得原谅，有些人不值得。
  有些人的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也没指望赔医药费什么的，没有明显的伤，也不打算叫人拘留什么的。
  “下次如果撞了人，请你好好说，不要以大欺小。”
  男人打女人，那是没本事的表现。
  想到这里，她偷偷扫了魏池年一眼。
  魏池年恶狠狠瞪过来，眼神犹如开了峰的钢刀。
  小麦一哆嗦。
  算了算了！
  她谁都追究不起。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吧？”她问女警。
  女警指指笔录：“在这里签个字然后按个手印。”
  小麦一愣：“还要按手印？”
  实在没有什么进过派出所的经验。
  魏池年眉头略皱起来。
  “你去车上等着。”
  “哦。”
  乔小麦赶紧麻溜就跑了。
  她以为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了。
  可魏池年他是肯吃亏的人吗？
  事儿从来不敢找他！
  给律师一个眼神，让对方自行体会。
  叫他在大庭观众之下打架，口头道个歉就完了？
  他当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什么两脚？
  不是他过来了，那就不是两脚了。
  一想。
  又在心里骂上了废物点心。
  跑，她挺能跑的！
  遇上别人，她就只会原地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