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佳辰回了雾城，约了乔小麦见面。
  两个人约在了咖啡厅。
  过去的话程佳辰可能会约在酒吧一类的地方，既能放松又能休闲何乐而不为，但是自从自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以后，程佳辰现在也变了。
  和徐正伟结婚了。
  现在正积极备孕当中，偶尔回到家也会做个菜什么的，虽然做得不好。
  “今天刚到。”
  程佳辰从包里掏出来一张卡，推到小麦一侧。
  “没办法一口气都还上，暂时还得分批还。”
  她再创业的钱是乔小麦借的，虽说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也得有借有还。
  “我暂时还不需要钱，要不你就先用着？”
  程佳辰摇头：“攒多了一气儿还更加肉疼，还不如分批还呢，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她是有看见新闻，但不好问出口。
  “就那样吧。”
  程佳辰将密码写给了小麦，她喝了口咖啡然后皱了皱眉：“好久没喝了，现在竟然有点不适应了。”
  “讲讲，结婚了感觉好吗？”
  “你又不是没结过婚。”她没好气看了小麦一眼，又说：“乔小麦，我发现你变八卦了。”
  “就是好奇，不婚主义结了婚，什么感觉？”小麦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
  “也还好，没有想象当中的一堆烂事，过去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
  徐正伟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对她也没有任何的要求，只是人家没有要求不能作为你什么都不做的资本，所以这做家务也好，做饭也罢都得提上日程学习学习。
  两个老朋友在咖啡厅里度过了愉快的两个小时。
  程佳辰这趟来就是为了还钱的，还了以后自然就要回去了。
  程佳怡最近就比较惨了。
  惨就惨在，过去她是依附父亲姐姐过活，无论是父亲还是姐姐都有经商方面的天分，她其实是没缺过钱的，就算后期姐姐出车祸毕竟还有个陈端，可程家现在完全就是个烂摊子，陈端被抓进去了迎接他的就是牢狱之灾，程佳怡呢倒是不用管程家的烂账，可程家破产了她能好到哪里去？
  房子被银行强行抵押，然后名下所有都被清空了。
  程佳怡她没有上过班，她毕业以后就待在家里靠别人养。
  陈端家条件根本不行，这个时候也是恨不得和程佳怡分割，她想联系程佳辰又联系不上。
  搬出来租房子住，然后孩子的学费也是个问题。
  房子被拍卖掉还债，她的户口需要挪出来，挪出来以后孩子的户口就不在原来的学区之内。
  把女儿转到普通学校，结果孩子也是三天两头的出问题。
  不是和同学干架就是回到家嫌弃房子不好。
  小孩子被母亲养得有些虚荣，过去住别墅现在住租房她怎么受得了，到了学校又被同学排挤，就将这一切的变故都怪到母亲的头上。
  “我要找我爸爸。”
  程佳怡对女儿还是有些耐心的，毕竟是从小疼到大。
  试着哄着：“你爸出门了，短时间回不来。”
  不提陈端她还不气，一提陈端就气得半死。
  是她眼瞎看错了人。
  孩子哭闹：“我就要爸爸，我就要爸爸，我不要和你一起生活，我要回别墅去住……”
  孩子一直闹个没完没了，程佳怡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孩子发泄喊道：“你去找吧，你看你爸现在还能给你提供什么，不是你外公能有他今天？他就是个白眼狼害程家破产，过些天就连这个房子你都没办法住了……”
  哭丧着说：“我好的时候你们都来巴结我，我不好了你们跑得比鬼都快……”
  她试着找朋友借过钱，那么直接被拉黑，要么是电话打通了被人家冷嘲热讽几句。
  “你去找他吧……”
  脾气可以发泄，但钱就真的借不到。
  房租要续交，但是程佳怡没钱。
  她又舍不下面子去打工，就算她想打工但是没有一技之长。
  只能去新乔堵乔小麦。
  不过好像不是很凑巧，她来的那几次乔小麦都不在。
  星期五，程佳怡再一次来了新乔公司。
  乔小麦刚进大堂就被她堵到了。
  “魏太太……”
  小麦看着眼前的人，她差点没认出来。
  这是程佳怡？
  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以前吧，程佳怡打扮的也是叫人看不清本来面目，现在的程佳怡走的化妆路子乔小麦也没看懂。
  “哦哦，你啊。”
  “魏太太，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如果是找你姐，那我劝你就直接放弃吧，程家破产你觉得她还剩什么了？当时值钱的都给了你们……”
  “可我的房子公司都被法院查封了，我现在银行账户里就连两千块钱都没有。”
  她姐再惨也会比她好过的吧？
  小麦略略点点头。
  “我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拿去吧。”
  程佳怡看着那钱，她只想笑，干嘛呢？打发要饭花子呢？
  可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的。
  “我就是想见见我姐。”
  “或许警察可以帮你，我是帮不到了，还有我们俩也是因为佳辰才勉强有点关系，以后不要来公司找我，影响不好的。”
  “乔小麦，你现在是翻脸不认人是吗？当初你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话的，那个时候你嘴上挂着和我姐好来好去的，现在我落难你就眼睁睁地看着？”
  小麦愣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孙嘉雯带着保安过来把程佳怡给拉开了，然后送到了外面去。
  程佳怡恶狠狠呸了一口才转身回家去。
  后来……
  后来就真的很惨。
  一个习惯了伸手要钱的女人，突然失去了经济依靠，她怎么活？
  乔小麦和程佳怡的感情没那么深，所以也没有特意去打探过。
  倒是孙嘉雯肚子鼓起来的时候，听见别人说，说程佳怡去给人当小三了。
  不然怎么办？
  她缺钱，她得有钱花，她又不愿意靠辛苦换钱。
  程佳辰呢，依旧每个月给小麦还钱，还了三四个月以后她还钱的数额突然多了起来。
  从侧面来说，可能也是生意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