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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路奎      更新:2023-05-17 21:17      字数:2014
  在进来劳改营之前,维耶尔抱持的信念就是安稳度过自己的刑期,然后在这里思考自己未来的出路到底为何。
  像是要乾脆一点当个种田的,然后存点钱买一块地,这期间还要避免被alpha侵犯。要不就退而求其次认命的被某个alpha买回去,乖乖在家相夫教子。
  但是现在,最大掌权者竟然一脸认真的说要绑架首长的继承人,然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拉下水,连帝伦准备举手问问题时,都被埃尔勒用一句「你已经淌进这浑水里了。」被打发掉。
  接着维耶尔才发现天已经亮了,趁着吃早餐时间,埃尔勒让自己很其他人回到食堂,这样弥补了整个晚上他们都不在的事实。
  但看着盘子中的食物,维耶尔瞬间觉得方才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凯萨,他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自己内心的一部分。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觉得少了些东西,连呼吸都以为其实没擷取到空气。
  「……你们有谁听得懂那傢伙在说什么?」猫眼难得的坐在自己和拉薇前面,他同样没动他的食物,反而用手撑着头然后开口:「……维耶尔,回过神。」
  「嗯?」维耶尔吸了吸鼻子,接着抬起头:「什么。」
  「你给我振作起来,现在只剩我们几个了。」
  这些话不断的带给内心刺痛感。维耶尔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所有的情绪压抑下来。现在抬起头,还以为凯萨便会从那扇门走出来。然后带着始终如一的笑容。
  「……我们不能这么轻易行动。」拉薇的声音微微颤抖:「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个十足的天才,而这两种都无法让人可以全心信任他。」
  「首先,拉薇小姐。」猫眼压低声音,他边说边吃起了盘里的生菜,发出啪嚓的声响:「第一点,我们三个都怀着孕,而其中你还快生了。第二点,如果那傢伙说的是真的,那么在开国纪念日那天首长来到这里,他的alpha荷尔蒙会让整个劳改营的所有人,即便打了抑製剂都会无法控制自己。那么我们别无选择。」
  「……他知道那些孩子还有c区的omega被做成肉,可是却什么行动都没採取。」拉薇咬着下唇,紧绷的眼神直直看向猫眼:「还有,猫眼。」
  「嗯哼?」他回以同样认真的神情。
  「我的孩子没办法撑到那时候。」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就算我们在开国纪念日那天走人,那也是在你生完以后啊?」猫眼突然瞪大眼睛,像要准备开骂一般将话语染上了杀气:「拜託,我们都很想离开这里,别耍任性了,对吧,维耶尔?」
  话题的决定权被丢到了自己身上,维耶尔稍微愣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回答的。既没有猫眼的狡诈和机智,也没有拉薇的温柔和冷静。
  自己连一隻手都抓不牢,哪能谈什么逃脱计画。
  可是不行,不是不能再这样想了吗,现在自己是团队中的一份子,是环节中的一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就算为了凯萨,也得拼死活下去。
  「……我们要逃出去,就得抓住任何可能的希望。」维耶尔轻声的说道,却引来了两人有些惊骇的目光:「我认为听从埃尔勒的安排是个好选择。」
  从他抱走凯萨的孩​​子那时候开始,不,应该更早之前,从自己出言顶撞时。埃尔勒的表现虽说是一个独裁者,一个不容许有任何人犯规的权威。但这也就表示他肯定也希望这种东西越少认知知道越好。
  如今自己和其他人发现了秘密,他似乎决定放手一搏。将赌注压在了有一定底子的猫眼身上,如果将首长拉下台是埃尔勒的目标,那么自己的目标就简单多了。
  只要大家一起活下去就行了。
  「是、是吗?」拉薇不确定的说,她挺起腰桿,然后有些紧张的抱住腹部。说也奇怪,怀孕后的她很明显更加温柔了起来,但面对事情时也多了更加的深思熟虑:「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同意。」
  「……那就这么定案了。我先说一下我这边知道实情的有两个人。」猫眼板起手指,光是他坐在远离他那群跟班的位置就足以吸引一堆目光:「我的室友米丽嘉和爱緹卡,但他们两个人都和跟那个智障一样生病,所以现在都待在医护室。」
  「她叫茱丽叶。」拉薇咬牙切齿。不行,不能去想要是茱丽叶知道实情,应该要怎么安慰她。
  维耶尔甩甩头,接下来的时候,他们三人彷彿拋开了任何心烦意乱的东西,只是不断地在分析利弊为何。
  帝伦在放风时间过来加入,他看起来非常困扰,还一边抱怨说如果被老家的母亲知道一定会被骂说没有这个儿子,然后被埋在田里当肥料。不过他身为守卫,倒是常常跟埃尔勒相处。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由他带情报和自己以及其他人交换。
  几天后的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寒气从建筑物中的空隙鑽入房间,即便有暖气也没什么用。
  茱丽叶没有办法回来,她的身体必须要继续待在恢復室才能够復原。
  房间很空荡,维耶尔只有想办法让自己的脑袋全都塞满首长的生活作息、关于首都的运作、还有很多可能根本扯不上边,只是埃尔勒自己有兴趣的资讯给塞满,这样才能不去想凯萨和茱丽叶不在的事实。
  「维耶尔?」拉薇窸窣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你还醒着吗?」
  「我睡了。」
  「……可以过去跟你挤同一张床吗?」拉薇在感到极度慌乱的时候,似乎就会这样用开玩笑的话语来寻求安慰。
  「好。」
  维耶尔掀开被子,然后迎来令人忍不住鼻酸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