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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少言不解释是有原因的，差不多就是林局猜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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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来龙与去脉
  【找男朋友。】
  “你们这是……”
  迎面走过来的李肖然的目光落在余孟阳和温少言相交的手上, 虽然他们手上搭了件西装外套，但明眼人能看出西装下的手是相牵的。
  李肖然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一眼, 因为杨奎天陈九修的案子，大家都忙得不见影，搜查的搜查，取证的取证, 去医院的去医院, 联系被害人家属的去联系了, 这会儿局里人并不多：“你俩低调点。”他整了整资料准备带着孙贤往里走。
  刚走两步却被余孟阳拦住了, 不过用的并不是和温少言相牵的手：“李组, 审杨奎天？”
  李肖然点点头，随后笑了：“怎么？想一起？”
  见余孟阳点头, 李肖然用手中的文件袋敲了敲他的肩：“想都别想, 也不看看你黑眼圈都深成什么模样了，林局说了给你放个长假。”
  余孟阳无奈一笑, 伸手掀开他和温少言之间的西装，见李肖然错愕的表情就知道他看清了：“有些事我要亲自问问杨奎天。”
  而李肖然之前带笑的脸已经肃然, 他径直拧开一旁的审讯室, 把余孟阳拽了进去：“怎么回事？”
  余孟阳抿了抿唇：“杨奎天栽赃陷害少言。”
  “我说话直, 你别介意。”李肖然瞥了一眼余孟阳, “你确定是栽赃陷害吗？”
  “确认。”余孟阳早就料到会有人不相信温少言, 回警局的路上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此刻他情绪并没有失控, “那摞证据直指温少言作为温氏集团的实控人是最终受益人。但是在地下室里杨奎天误以为自己身陷火场出不去的时候, 他对少言又是挑衅又是动手, 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上下级的关系。”说到这里他的嗓音有些干涩, “而且杨奎天承认了少言的母亲就是他害的，比起那摞崭新的文件，我更相信我看见的。摄像机我已经给林局了，上面记录得一清二楚。”
  李肖然摸了摸下颌，看向了温少言：“你是温氏集团的实控人，而昌明沦为杨奎天敛财的工具你不清楚？温氏集团的总部在s市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余孟阳张了张嘴，刚想替温少言辩解两句，温少言就已经将话头接了过去：“坐下说吧。”
  几人坐了下来，温少言很自觉地坐在被办公桌对面的那个位置上，他用力握了握余孟阳的手：“你把自己那边解了，去边上眯一会。”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余孟阳语气带着气，他虽然相信温少言，也不希望别人误会温少言，但他依然气恼于温少言什么都不辩解，什么也不说。
  “我能跑去哪？”温少言捏了捏余孟阳的掌心，“我跑了小余警官万一落别人手里怎么办。”
  “咳、咳。”李肖然清了清嗓子，冲着杵着的孙贤使了个眼色，“去，给余警官拿把椅子，跟温总的椅子并排放。”
  四人都坐了下来，李肖然让孙贤打开电脑做笔录。
  “姓名，年龄。”
  温少言无奈，依次作答，李肖然又问：“婚配情况？”虽说这是必须走的流程，但是他好歹得替从头到尾都被瞒得严严实实的余孟阳把个关。
  “未婚。”
  “有女朋友吗？”
  温少言眉梢微挑：“有男朋友。”
  余孟阳瞪了一眼做笔录的孙贤，那意思，别什么都往里记。
  之后就是开始宣读各项权利和义务，流程走完一遍后，李肖然才道：“你为什么会来昌明公司？”
  “我从头开始说，有什么不清楚的李警官再问。”温少言觉得一问一答太磨叽，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好隐瞒的，“我是在6月30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邮件附件是一个账本，因为隐藏了一些栏目，发件人是昌明公司的财务。”
  李肖然愕然地抬头：“是谁？”
  “卢瑞鑫。”温少言叹息了一声，“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让助理去联系卢瑞鑫，没想到卢瑞鑫已经在我收到邮件的前一晚车祸身亡了。”
  “你之前不认识他？”
  “当然。”温少言笑了，“说实话，我虽然接手了温氏集团，不过过程并不算太和平，老爷子也并不是太高兴。很多他以前的旧部下，我现阶段也没有时间搭理他们。”
  这就不是警方管辖的范畴了，李肖然继续问：“为什么没有报警？”
  温少言笑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我找了一些财务人员看这个账簿，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直到我跟一个朋友吃饭，提到了这件事，他跟我说这是一本黑账。”
  “黑账？”
  “账簿里面有一些字符标注，他说这是取货以及货款的意思。那本账簿都是数字，但有些数字代表的是钱，而有些数字代表的是货物数量，正经公司不会用这样的方法记账。”
  “刚好我在查老爷子的事，查到了杨奎天身上，老爷子对杨奎天几乎是予取予求，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再加上一些私人原因，我想到b市找个人，于是我就走了一个旁支亲戚的关系，空降到这个公司了。”
  “找什么人？”李肖然本能地问道。
  温少言看了一眼余孟阳，唇角微微扬起：“找男朋友。”
  李肖然：“……”
  孙贤：“……”
  从来都是自己给别人撒狗粮的李肖然终于顿悟，冤冤相报何时了。
  余孟阳惊讶地看向温少言，他没有打断温少言的陈述，但他万没想到温少言来b市还有他的原因在。
  “我到b市的时候去了一趟车祸现场，在那里碰到了也在现场勘察的林局。”温少言接收到了六道齐刷刷的目光。
  李肖然忍不住打断他：“那是什么时候？”
  “九月份。”
  余孟阳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我们见面前就见过林局了？！”
  “我进昌明公司的事，林厉是知道的。”温少言安抚地拍了拍余孟阳的手背，“我手中有的材料也都给了他。”
  “那林局怎么……”不对，余孟阳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向谨慎小心的林厉会在最开始就给温少言发了一张好人卡了，感情林厉比他更早的把温少言的底子都摸了一遍。
  “是我要求的。”温少言耸了耸肩，“因为我母亲的事，我其实并不太信任人，包括警方。所以我要求他对我的身份保密，不管是对谁。”
  “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的？”
  “说实话……”温少言无奈地一笑，“我本来以为你要杀陈九修灭口来着，还准备替你毁尸灭迹，我是在今天凌晨才知道的。”
  李肖然：“……”合着，您二位谈恋爱都不用背调的？
  作者有话说：
  真·史密斯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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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天真的太忙了，睡眠严重不足，真是自由职业，自由加班。
  明天不一定有更新，会去一趟香港，陪闺蜜看珠宝展，感觉2w步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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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报仇与诈骗
  【我是受害人。】
  其实说到这一层后, 很多疑惑便已经迎刃而解。
  包括温少言对于杨奎天以及案件的格外关注。
  不过温少言还提供了一个调查线索：“今天我们上午去的废旧工地，开发商确实和温氏有关系，开发商是洪家, 而温家和洪家是姻亲。洪婉是温锦华的老婆，而目前的洪家家主是温婉同父异母的哥哥。”
  李肖然在脑子里捋了一遍，略一挑眉：“那洪婉是你的……”
  “长辈。”略带讥诮的短短两个字却足以勾勒出豪门恩怨的刀光剑影。
  “她也配？”余孟阳咬牙，就算不对当年的事进行道德评判, 就冲温良煜说的那些话, 以及洪婉知道温良煜想要买凶杀温少言后同意给温良煜转钱的行径, 他就不相信洪婉会是什么善茬。
  温少言轻笑一声, 捏了捏余孟阳的手：“配不配的, 反正她也当不久了。”
  这句话的含义过于丰富，李肖然悚然一惊, 脖颈凉飕飕的, 但职责所在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私力救济是有限度的。”
  温少言微微怔愣后笑出了声：“李警官不用担心，我不至于知法犯法。只是我这位长辈好交朋友, 老爷子这会儿估计已经收到了这位长辈和那些朋友的照片了。所以，我不会违法乱纪的。”
  李肖然对此呈保留意见, 先不说温少言所说的这些照片温少言出了多少力, 就说温少言之前开玩笑似地说要替余孟阳毁尸灭迹, 李肖然对温少言就不太信任。
  况且以温少言这么久都没能让余孟阳察觉出不对劲的缜密心计以及他的财力, 真要对洪婉做些什么, 他们恐怕也无从知晓。
  于是，李肖然朝着余孟阳投去了一个任重道远的目光。
  或许是精准捕捉到了李肖然复杂眼神中的含义, 温少言轻描淡写道：“洪婉跟我母亲的死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起初是直觉, 之后就是很多的蛛丝马迹。所以李警官不用担心, 我要想做什么早就做了。”他顿了顿又道，“即便她跟我母亲的死亡没有直接的关联，但她让我母亲活着的每一天都很痛苦。对于她这样的人，死太便宜了。”
  一时间审讯室只剩下暖风作响的声音，哪怕有暖风，众人还是感受到了手脚升腾起的一层寒意。唏嘘、恐惧和怜悯一瞬间席卷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温少言并不是一个情绪丰沛的人，甚至于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几乎感知不到他的喜怒哀乐，这也是李肖然为什么不愿意跟他打交道的原因。对于习惯于察言观色的刑警来说，面对一个难以看透的人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体验。
  自打李肖然认识温少言起，几乎只有牵扯到余孟阳的事，温少言才会打破那层假面，让李肖然不至于对于这个人的情绪毫无抓手。虽说因为牵扯到余孟阳，温少言没有给他太好的脸色，但毕竟蒙着一层爱情的薄纱，就连疯都带上了一种血色玫瑰的浪漫。
  但当牵动温少言的情绪换做已经故去许久的亡者时，情绪中的恨意就如同破土的荆棘，尖锐而又悲恸。
  他们并不能真切地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从温少言话中的恨意，他们似乎能穿过这二十多年的时光感受到当年命运对一个女人、对一个七岁孩子的残酷。
  到此时，李肖然心头萦绕着的疑惑突然间就解开了——
  温少言来昌明目的是什么？
  一个素昧平生的财务值得他费尽心机来b市吗？
  请人也好，报警也好，温少言无论如何都没必要亲力亲为。要说为了余孟阳，其实也说不通，毕竟他进入昌明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会和余孟阳重逢。
  ……
  也因为这些问题，李肖然始终无法理解温少言的动机，对于他始终抱着一份疑惑与戒心。就如同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早餐一样，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不可能这么热衷于当一个警察的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