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方子还能有助于伤口痊愈，这下子咱们的士兵死伤就大大减少了，我看过了，虽然这方子费粮食，可少量酿些却是没问题的，朝廷除了盐又多了一份收入呢。”皇帝越想越高兴。
  夏子晖微微一笑，依旧风华绝代有若谪仙人，“皇上弄错了呢，这烈酒是给皇家的而不是朝廷，如若可以，臣想请皇上将这烈酒的配方保密。因为臣想着坑一把胡人呢。”
  胡人就像杂草，总是割了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虽然秦王将他们打得死了大半，可等个十几年，新一代长出来后，又是一群野心家！没粮食，抢！没老婆，抢！大梁啥都有！
  皇帝十分感兴趣地问，“怎么坑？”他算是在位时被胡人坑惨的皇帝之一，当年先帝后宫多，生孩子跟老鼠似的一窝又一窝，女儿多儿子更不少，夺嫡的时候甚至有人卖国联系了胡人出兵，是以他上位时第一件事就是点兵。当年才十四岁的长子秦王不得不拿起重剑奔赴边疆，这是他这个当爹的永远的痛。
  “这高度酒到哪都好卖，尤其是在苦寒的草原，臣之前一直想烧这方子也是因为太费粮食，可事情有利就有弊，皇上您想想若是咱们到草原开酒厂，想想本来就缺少粮食的草原会怎么样？还有借卖酒之机咱们大量往草原派钉子……不止酒，咱们大梁好东西多，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首饰衣服大量运送到草原卖换取良马，当然粮食跟铁还有一些书籍是一定得禁止的。”夏子晖微笑着说，这还是他跟碧蕾聊天时得来的灵感，“皇上您知道的，跟草原之间的买卖是禁不住的，总有利欲熏心的商家运送大批粮食跟铁到草原，是以咱们仗才这么难打。既然商家都禁不住，不如朝廷将之掌控在手里，当然皇上可派出一些人冒充商人，一来赚钱，二来打听消息。”
  “这法子好！”皇帝一拍桌子，“卿家大才！”晒盐图给朝廷带来的好处他有眼可见，对朝廷做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不容易，国库也没余粮，更别提他的私库了，皇帝觉得国库满了私库也该喂喂才是，免得他每次说想修修宫室，户部的官员就跟死了亲爹似的。
  等夏子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是户部右侍郎了，当然还有给大闺女夏碧蕾封为县主的圣旨。
  **
  “父皇太小气了！”秦瑁十分不满，直接封郡主不好吗，“碧蕾在家日子不好过啊，清欣郡主可不是个慈悲的祖母。碧蕾品级高些，她下毒手时也得掂量掂量。”
  皇帝对小儿子简直是没办法，“阿瑁啊，封郡主功实在太大了，这简直是将夏侍郎放在火上烤啊。”尤其是夏侍郎还被他提了三品官，若不是他让人放出风声说海带的作用是夏碧蕾发现的，想封县主还有些困难呢。
  “那以后找着机会再封。”秦瑁脸色不好看，“父皇，清欣郡主居然能使得动死士，当年大姑母究竟有多能耐？”明摆着是挖坑了。
  皇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当年大长公主的弟弟是呼声颇高的三皇子，这姐弟两可没少给他脸色看。夺嫡的时候这姐弟可凶残了，若不是大长公主被人暗算昏迷好几个月，她也跟弟弟一样折了。三皇子手上有兵权，当年将胡人引进大梁的事，虽然没证据，可三皇子肯定参与了。他虽然死得早，不过一些资源应该留给姐姐了。皇帝重情，兄弟姐妹都快折损完了，长公主他也没再多追究，是以她依旧能过着养面首歌舞升平的日子。
  长公主现在犯了他的忌讳，无论怎样，她都不该让人暗杀朝廷命官！尤其还是夏子晖这种有大才的。皇帝对上小儿子愤愤不平的脸，“好了，别生气了，朕让人下旨斥责你大姑母一番！”得找个机会见见儿子那结拜妹妹了，儿子向来不把女人看眼里的，大概全天下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只分能剃头的不能剃的，现在居然为结拜妹妹这般上心，当爹的表示有些不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
  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胎盘低。
  于是我满脑子都是可怕的想象。
  我打喷嚏，孩子喷出来了。
  我拉肚子，孩子拉出来了。
  我洗澡，水跑进去灌着孩子了。
  ……
  于是我慌了：医生，你说我倒立能让胎盘变高吗？
  医生：……
  第94章
  夏碧蕾站起来，从宣旨的安总管手上拿过圣旨，她现在就是县主了？
  孙氏眉开眼笑将一只荷包塞到安总管手上，这事当然不能指望便宜婆婆，老妖精现在脸色铁青，跟死了丈夫似的。呸，不该对公公不敬的，不过这形容确实贴切，老妖精怕是死了亲爹都不一定变色，毕竟当年大长公主面首三百，老妖精不一定是附马的种。
  安总管笑眯眯接过孝敬，评估的目光落到肤白若雪，精致绝美，仿佛三月桃花般鲜妍动人的夏碧蕾身上，康王眼光不错，这容貌京城贵女中也不多见。
  皇帝担心儿子的结拜妹妹是个心机深沉的，惟恐害了单纯可爱的儿子。以他安总管数十年来练出的眼光来看，明明是个单纯娇憨的美姑娘，跟同样貌美的康王配一脸啊！
  安总管老怀大慰，康王殿下的春天终于来了，皇上一定很高兴，想到这里他看着夏碧蕾的目光越发慈祥了，“县主真是年轻可爱，皇上一定很高兴见到县主的。”
  夏碧蕾赶紧对着皇宫方向又鞠了一大躬，满怀感情地说，“多谢皇上的厚爱，碧蕾何德何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另眼相待……等进宫了碧蕾一定好好谢恩，愿吾皇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的，不过诚意满满……安总管笑眯眯的，小姑娘说奉承话都与众不同。
  “安总管，我家大孙女何等何能，无功无劳的怎能被封为县主，这不是有损候府门风吗？”清欣郡主赶紧拦住安总管，可怜她很久没被召进宫了，印象还停留在亲娘一统江湖所到之处凡人跪地相迎的唯我独尊里，浑然忘记了自己的时代早过去了，是以她对安总管并无半分尊敬。
  没鸟的人比有鸟的狠毒一万倍，大概平时对上卑躬屈膝太多，对下就难免趾高气扬找回心理平衡感，安总管也不例外。
  于是他当下不满了，大长公主跟他说话都得客气三分呢，“郡主是想说皇上有眼无珠吗？”今上可是圣君，若不是这样县主今天就是郡主了。
  清欣郡主这才想起自多年前舅舅夺嫡失败，母亲一再吩咐她以后夹起尾巴做人，于是她妆容浓重的脸努力挤出笑容，“安总管误会了，本郡主再怎样也不会误会皇上啊！我们一家子，碧蕾的荣耀就是我这个当祖母的荣耀，我为她高兴着呢，只不过是担心她名不副实而已……说不定是皇上受了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蒙蔽呢？”
  安总管不依不饶，“哟，这海带的功效可是您这孙女发现的，你这个当祖母的不知道？咱们京城得大脖子病的可不少，远的不说，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就因您孙女的发现受惠。连太医都说了县主发现的不是一种食物而是治疗大脖子病的药……啧，人家说继母狠毒，依我看这继祖母也好不到哪去，等回宫，我一家跟皇上好好说说郡主这是怪皇上老眼昏花呢……”说罢一脸嫌弃地看了那张擦了太多粉差点没呛着他灵敏鼻子的脸，这都当人祖母了天天打扮得像老妖精似的，明明比他还老就认老嘛，别以为你擦粉多我没瞧见你眼角的皱纹的，可怜了风华绝代的夏候爷一辈子被栓到这老妖精身上了，先皇干的真不是人事。
  这不是让她去死吗？是人都受不了被人质疑老眼昏花，更不用说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了！安总管的话绝对是诛心之言，清欣郡主鼻子一张一噏，努力压下内心的怒火，若当年是舅舅上台，现在何人敢给她脸色看！她愤怒的目光看向孙氏，孙氏头一低，当作没听见，方才她听到这老妖精挤兑女儿，差点没跳起来一个大耳刮子过去好吗。
  下不了台的清欣郡主目光再转向夏碧蕾，新上任郡主又怎么样，她照样可以告她不孝长辈。夏碧蕾脸微侧，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依旧一脸感动地看向皇宫的方向。
  “公公，祖母不过一时口误，并非有意的……大姐姐当了县主可是咱们一家子的荣耀呢，我们都为大姐姐高兴的，大姐姐你说是不是？”温柔体贴的夏碧茉站出来，她虽然也怕得罪安总管，可更怕得罪祖母后，她跟母亲的日子不好过。
  果不其然清欣郡主脸色好看多了，亲生孙女果然站她这一边，即使她不喜欢汪氏甚至过于苛待她也不得不承认，血浓于水，跟贱种不知礼不孝顺的女儿不同。
  安总管哼了一声，怪不得康王殿下死活缠着皇帝封结拜妹妹为郡主，明摆着这少女活得水深火热嘛。啧，真让人担心，无脑的老妖精就算了，再狠毒都摆在台面上，怕的是隐在暗中的毒蛇……
  虽然皇帝的儿子中康王嘴最毒，对他这个皇帝身边的太监从不阿谀奉承，安总管却是最喜欢对他毫无所求的康王。没办法，宫中假的东西太多了，难得有真实的，就算有毒他也喜欢。爱屋及乌，他有些担心看向夏碧蕾，见到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顿时松了口气，有防备就好，康王是个聪明的，结拜妹妹肯定也不笨。
  “老大人，正如二妹妹所说，祖母确实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跟二妹妹都向您求情了，就原谅她吧。”夏碧蕾柔声说，“今天辛苦您了。”
  清欣郡主脸色不好看，对夏碧茉的好感化为乌有，求情？她堂堂一个郡主需要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是自己的孙女儿向一个阉人求情？！
  夏碧茉脸色一变，低头掩盖住懊恼，她是有气节的读书人，难免会看不起阉人，有了亲密唤他老大人的夏碧蕾作对比，安总管或许察觉到她的无礼了……夏碧茉一方面遗憾自己做事不够滴水不漏，另一方面对夏碧蕾又有些看不起，对一个阉人居然卑躬屈膝，完全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叫他老大人？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安总管笑眯眯地带着满满的八卦回宫去了，完全无视一旁依旧不死心诋毁新上任县主想求皇上收回成命的老妖精。皇上啊，你儿砸发情了……咳，思春了，普大喜奔！普大喜奔！
  **
  新上任的夏侍郎有些懊恼，他居然被户部尚书截了，没能亲眼目睹女儿荣耀的一刻。等他回家听到继母的表现，更是恼怒得不行。说实话，他是恨着自己父亲的，当年清欣郡主看上有妻有子的夏候爷，有着呼声颇高的三皇子跟疼爱长女的皇帝作为靠山的大长公主威逼着父亲休妻娶清欣郡主，老候爷是个势利的同意了，父亲却是宁死不从，当时多少京城闺女羡慕父亲有情有义……是以最后清欣郡主只能以平妻的身份屈辱地嫁过来。据说当时不少人同情清欣郡主，为爱牺牲甘愿当平妻的郡主，真爱啊！太令人感动了！所以当他母亲温氏被逼得在夏家几乎无法生存时，所有人都不同情，高贵的皇亲贵族宁愿屈居平妻了，你一身份地位都比不上的原配受点委屈又怎样。
  原本性格温柔开朗的温氏最后郁郁而终，夏子晖无法原谅，父亲明明知道母亲多么的痛苦却依旧不肯合离，以爱的名义生生逼死了她。
  母亲临死前让他不准怨恨不准报仇，生怕他变成阴沉狠毒，连亲生父亲都能下手的人。他当时羽翼未满并没有报仇的资本只能隐忍。当他被设计与孙氏成亲并被逼着离开京城时，生父却因为夏子晟跟夏子昕这对龙凤胎决定原谅清欣郡主，他对生父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夏子晖回京城时，因为美满的家庭跟顺遂的事业占了他所有的心思，早年的伤痕已渐渐消失，为了儿女故，他并不打算复仇。弟弟夏子晟他了解，那就是一个天真的娃，没有母亲啥都做不成的软蛋，在礼部爬到五品官还是人家看在他背景的份上。夏子晖觉得最好的复仇莫过于他蒸蒸日上而弟弟一家子渐渐没落了……
  今天发生的事让夏子晖很不高兴，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天真了，继母狠毒绝对会不遗余力拖他后腿，孙氏生长的环境太顺遂了，女儿虽然聪明却过于纯良没有害人心思。他分/身乏术，如果想家人平平安安，似乎只有一个选择：分家！
  也许父亲觉得自己迟迟不请封世子，将世子之位留给他就能弥补他所受的伤害了，可他宁可不要这世子之位也要仇人得到报应。
  所以分家前他得将继母名声败坏光才成，最好大长公主也身败名裂，度过一个不怎么幸福的晚年，至于他那个好弟弟，只要有他在一天，别想往上爬了！能干的长子离心，次子成了废物，唯一的女儿现在就水深火热不用他挑拨了，孙辈还不知什么时候出头，想来夏候爷晚年也别想安生了……
  夕阳映照在夏子晖向来如谪仙的脸上，沉沉的阴影笼罩下来，对上担忧的妻子，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揽住妻子柔软纤细的腰肢，“夫人，如果我说……我放弃英武候世子之位，你会不会介意？”
  “之前你还是七品芝麻官呢。”孙氏笑着将头埋入他怀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现在可是三品官的夫人了，再贪心会被天打雷劈的。”她留意到公公一直没请封世子，也猜到公公想将世子位留给丈夫，这也是清欣郡主将丈夫视为眼中钉的原因。想到今日女儿受到的侮辱，孙氏觉得她宁可丈夫不要爵位，赶紧分家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95章
  “这么说阿瑁终于长大了？”皇帝特别高兴，他心里苦哇，最疼爱的两个儿子都是不好女色的。秦王三十多了屁也没生出来一个，阿瑁都十五了，看女人只看能剃头不能剃的，嘴还毒，生得再美女人一看就躲，完全浪费了他父皇给他的美人脸。
  “皇上，奴婢看着是这么回事，县主可是少见的美人啊，心地还淳朴，怪不得康王殿下这般念着她。”安总管乐呵呵地说，不仅是皇上，他这个贴身大内总管都高兴呢，他之前还一直担心康王对女人态度太仇视，长大后会断袖呢。
  “小安子，你说朕给阿瑁挑两个美貌宫女怎么样？最好年纪大些教导阿瑁通晓人事。”三品官的女儿，又出身候府，当王妃也不是不可以，况且之前两人有结拜之义……从夏子晖可以看出碧蕾县主肯定容貌出色，但年纪还小了些，不如先纳几个侧妃让阿瑁生个孩子再说？
  “这个……”安总管有些迟疑，十分含蓄地说，“怕是康王殿下不大懂女人的真正功用。”
  皇帝被会心一击，儿子确实迟熟，好些世家公子十三岁就知晓人事了，皇帝作为一个好爹，儿子十三岁的时候亲自挑了两个貌美宫女送过去。
  宫女到康王府的时候穿得妖妖娆娆，不盈一握的小腰扭得都快成麻花了，那屁股跟着扭来扭去，让没卵的太监都吞口水不已。结果没两天就送回来了，被剃了个光瓢送回来不说，两宫女一睁开眼睛就尖叫，太医说是惊吓过度，胆子被吓破了。
  原因特简单，康王将这两宫女拿来练剑了！剃头狂魔特喜欢亲自动手帮人剃头，工具当然不是剃刀，而是皇帝特赐的龙泉宝剑！后来秦瑁还一脸感动地进宫感谢父皇的厚爱，知道他最近剑法碰上瓶颈了特意相助，他闭上眼睛将两宫女拿剑刷刷刷将两宫女剃个大光头一点都没损伤头皮，剑法大成！
  皇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想骂儿子笨蛋，老爹想让你练的是下剑不是上剑！上剑练得再好有什么用，侍卫还少吗，倒是下剑，不练好点以后怎么在床上征服女人！
  美貌的宫女脚步几乎无声，悄然端茶进来，将养生茶跟点心轻轻放下后对皇上行了个大礼拿着托盘出去了。
  皇帝看着宫女还未长到肩膀的头发，表情复杂，“小安子，宫女头发不超过肩部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安总管忙回答，“皇上，您忘记了，这都好几年了。康王殿下剃头上瘾了，宫女没办法只好将头发剪了。皇上您别说好些宫女都喜欢呢，说洗头发方便，还容易干。”皇帝对小儿子确实是真爱啊，任由他满宫折腾。当然后宫嫔妃也无比配合就是了，小妖精们头发短了好啊，美貌度下降了，看她们还有没有脸到皇上面前表演各种偶遇各种楚楚动人的摔倒各种葬花对月哭诉……
  后宫嫔妃喜欢康王秦瑁的没几个，作为最小最受宠的儿子，秦瑁干了不少“父皇我怕，今晚要跟父皇睡”类似的事将皇帝从她们身边抢走。不过宫女剪短头发这事全宫嫔妃给康王点赞。
  皇帝还没来得及给儿子挑美女，毕竟满宫宫女头发都不长，想插个金凤摇都不成，没头面打扮起来能美到什么地方，这时天生丽质的就显出来了，皇帝心情颇为复杂，儿子说得没错，这女人头发都没了还生得美才是真的美？嗯，他一定帮儿子找几个就算光头都丽质天生的。
  消息灵通的万贵妃打听到了这个消息，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她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儿子端王是个坑妈的，专注人/妻一百年不动摇，以前还好，抢的都是没权没势没地位老百姓的妻子，现在将咸猪手伸向权贵家的老婆了，道理也简单，老百姓家的老婆也要干活的，就算脸生得再好，皮肤多半也有些粗，怎么也比不上身娇肉嫩的权贵之妻。
  端王这次就撞上铁板了，他伸手的对象是一个千总之妻。千总生得五大三粗，打仗是一把手，粗人一个自然不懂什么是温柔体贴，其妻马氏成天泪流自己嫁了个鲁汉子。一听到他在战场失踪了，马氏就迫不及待跟长相英俊，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端王勾搭上了。
  千总三级跳变成了游击将军好不容易回来，发现头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他大刀子朝床上的奸夫淫/妇砍去，被奋不顾身的侍卫砍成重伤，这下好了，英雄在战场没受重伤回家却被奸夫砍了！朝中的御史一个两个打了鸡血朝端王开喷了！
  万贵妃悲痛欲绝，这下子儿子名声臭得满京城无人不知了。离那宝座位置越来越远，明明男人风流不算什么，都怪那些有丈夫还到处沾花惹草的荡/妇勾引儿子移了性情。万贵妃长吁短叹，她不知给儿子送了多少貌美宫女，可儿子不屑一顾，就是喜欢人/妻！她总不能找男人全破了这些宫女的身再送儿子吧。她有时不是不想破釜沉舟，可她明白自己真做了这事被掀出来自己的名声铁定比青楼的老鸨还差，人家是给陌生人拉皮条，她倒好亲自给儿子拉皮条！
  不过现在万贵妃表示：她十分乐意给康王拉皮条！
  特么的老娘儿子名声臭成翔了，你们还想比雪白想得美！老娘送你一堆美女，不将你身子掏空也将你名声搞臭！
  跟没经验的皇帝不同，这些年来没少赏赐美女到各大王府，习惯拉皮条的万贵妃挑美女的速度那个快！
  然而事情超出万贵妃的预测，她原本以为听到可以伺候位高权重貌美多金的康王的好消息，这些宫女一定十分踊跃的，可她才宣布就晕了几个。剩下几个抖得跟鹌鹑似的抱成一团，明明之前还跟斗鸡差不多，为这个“好机会”斗个鸡毛满天的。
  “你们有什么好怕的，他康王又不是牛鬼蛇神。”万贵妃脸都垮下来了，“康王现在府上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们想想若被他看上这可是独一份的！这荣华富贵不用本宫说了吧。”
  宫女们两眼含了两泡泪，“娘娘……那也得有命在才能享受荣华富贵啊。”之前皇帝赐的那两个宫女一到晚上还尖叫连连呢，据说她俩宁可去刷马桶都不要听到康王的名字……有这个可怕的前车之鉴在，宫女们表示她们十分惜命。
  “放心，现在情况不一样。”万贵妃耐心解释，“两年前康王还是个啥都不懂的雏呢，现在他知道女人的好处了，正是有君子之思的时候。”
  美貌宫女们还是猛摇头，见万贵妃脸都沉下来了，其中一位宫女赶紧道，“娘娘，不如先试探一下康王殿下是否有君子之思再说，不然惹怒他可不好。”全宫中有青云志的貌美宫女都知道，有两个地方是不能去的。一个是宁可抱着剑或绒毛动物睡也不愿睡女人的秦/王府，另一个是将女人当成剃头对象练剑法的康王府。
  万贵妃忖了一下，“那也成，先试试吧。”
  万贵妃的动静当然瞒不过皇帝。居然将手伸到他身边去了！皇帝冷哼，他虽然因为万贵妃蠢招频出，“犬子”端王丢尽了脸面十分不待见这两母女，不过他也想知道阿瑁是不是真的对女人有想法了，是以他不动声色的准备观察去了。
  秦瑁十分不耐烦，脸色冷得跟十二月的天差不多。他放到英武候府的钉子传来消息说老妖精千方百计阻挠碧蕾被封县主不说，今天一大早居然让碧蕾跟夏碧艾请安的时候一直跪门口。据说老妖精本来打算是让她们跪好几个时辰最好将腿跪坏的，碧蕾聪明让妹妹装晕了。如果不是钉子传出来的消息说那是假晕，秦瑁都打算亲自打到英武候府赏清欣郡主几个大耳刮子了。
  哼，父皇说下旨叱责大长公主的，怎地现在还不动手？浑然不知父皇因为将自己发情的事放第一才暂时没处理大长公主，急不可待的秦瑁跑来催促皇帝了。
  “哎呀……”一个楚楚动人的宫人不小心摔倒了，试了好几次站不起来的她眼角含泪，手不住抚着膝盖，娇弱美丽的脸带着哀求看向四周，看到康王的时候简直如同看到天神般，脸上带着希冀。
  “天神”目不斜视走过来了，美人儿脸上挂着泪，正想娇滴滴叫“康王殿下”，腿部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她惨叫起来。
  秦瑁收回脚，“垃圾就不要挡路，不会走路总会学畜生爬吧！”
  娇弱美女傻了，有些不甘心地伸出手，“殿下，奴婢是人，众生平等，奴婢的人格并不比任何人低下……”
  这美人倒是果断，白莲花模式没用了马上换积极向上的灰姑娘模式。
  “哦，你想说你的人格比本王高贵？”秦瑁冷哼，又是一脚将之踹飞，欣赏了下美女尖叫着掉入水中的“优雅”姿态，“本王倒觉得猪的品格也挺高贵的，起码还能吃！还是喂鱼去吧，好歹贡献点价值。”
  好毒的嘴！好无情无义！好冷血!躲在角落的皇帝一脸绝望地看向安总管，“你不是说他开窍了吗？”就这样还叫开窍？皇帝眼泪都快喷出来了，儿砸，你这是注孤生的节奏啊！
  安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皇上，康王殿下确实对碧蕾县主不一样，也许是这美人不够美？皇上您看……”安总管惊喜地叫起来，“康王殿下叫人救人了，果然康王殿下还是怜香惜玉……”
  安总管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听到秦瑁说，“别弄脏了湖，本王还想吃鱼呢，丢到猪圈去吧，同类就该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