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于茗做了个梦，梦里是在高中。高叁上学期，于茗和他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写作业。
  突然门开了，于故的父母说说笑笑地进来了。
  于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打招呼，他戳于茗的胳膊问她怎么办。于茗头都大了，把他推起来：“一起出去吧。”
  藏着偷偷摸摸算什么事。
  于故打开了门，于故爸妈还没说话呢，看见后面跟着一个女生。
  “叔叔阿姨好，我是于故的同学。我叫于茗。”
  于故偷偷扯她的衣角，有些不满她的介绍。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好啊，同学。我们刚出差回来，来看看于故。”于故妈妈打量了两人几眼，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带了点东西，你们两个一起吃吧。”
  几个人坐在了餐桌上，于故爸妈拿双筷子跟着两个孩子随便吃了点。
  “你们之前一个班的吧，现在在理科班？现在高叁学习压力大不大？”
  于故摇摇头，“不大，就那样吧。”
  他给于茗夹了块肉，于茗对他说了句谢谢，也没动那块肉。
  “于同学呢？”
  “嗯，还好，目前就是重新把高中学的内容重新学一遍，压力倒不是很大。不过现在考试已经开始考高考全部的内容了。”
  “哦，这样啊。”
  “同学你家是哪里的？”
  于茗没说具体位置，大致说了个地址。
  “落水镇？”于故妈妈说，“我们之前去那边玩过，落水桥，也算是有点历史的。”
  于茗点点头：“以前假期的时候，人还挺多的。不过这两年，周边封起来了，人就少了。”
  于茗家离那里有些距离，上了高中就很少去了。
  于茗爸妈又问了下于茗的成绩
  于故爸妈要走的时候，她也站起来。又被于故爸妈制止了。
  等了几分钟，于故才回来。
  “你们说什么了？”
  “你怎么不直接说我们在谈恋爱，我之前都跟我妈说过我有女朋友了。”于故坐到她身边，“你装也没用，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还不吃我给你夹的菜！”
  于茗头大：“你什么时候说的，怎么不告诉我。”
  “想说就说了，他们也是高中谈恋爱结婚的，不管我早恋的事。让我别欺负你，我哪有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我。”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
  “我不知道，他们说今天出差回来让我回去，我没去，但是没说要过来啊。”
  “......”于茗本来就因为学习压力大烦躁，如今更不想和于故争执，刚刚还说自己压力不大？她瞎说的，装轻松只是她的自保手段，“我回宿舍了。”
  “不行，你是生气了吗？”于故承认自己是有点小心思，但是他也不是有意的啊，于茗为什么这么抗拒，“你不开心了？”
  “没有。就是想回宿舍。”
  “别回去了，今天早点睡？”于故笑嘻嘻，“你有没有跟家里人说你有男朋友？”
  “于故！”于茗抽回被于故握着的手，有点不耐烦了，“我写作业去了。”
  于故闭上了嘴，但他也不开心。写题的时候卷子哗啦哗啦作响。
  于茗被声音搞得烦，开始把东西往书包里扔。
  于故余光瞥见就又慌了：“你要走？”
  “嗯，我去图书馆了。”于茗面无表情，“你太吵了。”
  “太晚了，你在这吧。”于故收拾东西准备去客厅，“我出去，不打扰你。”
  于故把门关上，在客厅餐桌上，还是把卷子翻得哗哗作响。时不时看向卧室门。
  于茗在卧室里看不进去书，她现在后面的难题都能做出来，偏偏前面比较基础的题会错。她觉得都是自己太浮躁了。
  她想分手，最好把她身边的人全赶走，越安静越好。
  118.
  云川听见于茗发烧叫于故的名字，心里止不住得冒酸水。肯定是于故背着他在于茗面前刷存在感了。
  他暑假的时候见过于故，他就住在对面，他出去扔垃圾的时候碰见的，差点没忍住把垃圾扔到于故身上。
  于故看到他就解释说自己不会出现在于茗面前，让云川放心，还央求云川别把这事告诉于茗。说实话，云川没见过像于故那么厚脸皮的人。
  他当然不会告诉于茗。
  他好几次明里暗地里试探于茗是否知道对门住的是谁，于茗都挺茫然的。
  只是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和于茗已经在一起半年多了，认识小一年。
  但他列表里除了于茗，除了他姐姐外，基本上没有她的朋友，他们的共友都很少。
  他拿过于茗的手机，第一次生出想探查别人隐私的心思。他用于茗的指纹解锁手机，翻起微信聊天记录。置顶有几个常联系的朋友，包括他。
  往下翻，就是一些学校课程群。中间夹着一个风景头像的特别突兀。ID是“。”，设为了免打扰，有几条未读消息。
  “开学好忙啊。好多乱七八糟的事。”
  “退出篮球社了。”
  “谁把我单身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我不是单身，我是前女友的预制男朋友。”
  通篇看下来也没有聊过什么过分的，而且于茗基本不回复。但是对面几乎过一段时间就问于茗目前的感情状况。云川皱眉翻着，里面还夹杂着不堪入目的照片，他拧眉，把消息全删除了。
  他不该放松警惕的，那个不要脸的怎么可能被删了就放弃接近于茗。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非要围观别人的幸福吗？
  他找到于故的微信号，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于故的电话，打通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好。你搬走了吗？”
  “？”于故正在打游戏，没注意就直接接了，刚看到是云川还有点不敢置信，他是想通了准备退出了吗，“啊，我开学就搬走了。”
  “哦。于茗发烧了。”
  “.…..”
  门被敲响了，云川打开门，眼睛直直盯着于故：“搬走了？”
  “于茗呢？”于故敲门，看见云川还衣着整齐地在那站着，他顿时有种“这人果然不会照顾人”的想法。
  “睡觉。”
  “我房间里有点东西，给于茗煮个汤，你不介意吧。”
  于故抬起手，手里拎着袋子。
  云川下意识礼貌点头，让他进来了。
  于故放下东西就走到卧室门口：“我能去看看她吗？”
  云川打开门：“吃过药了，现在温度降下来了。”
  于故又一个月没见于茗了，现在居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走到床边，云川就像鬼魂一样跟在他后面，他只看到了于茗露在被窝外面的半张脸。
  脸颊和额头都还泛着红。
  他转身对着云川：“你为什么不进去抱着她。”
  “？”
  云川犹豫着掀开被子就要进去。
  “把衣服也脱了。”
  于故说完话就去厨房了，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云川把上衣脱了，躺在被窝里把于茗抱在胸前，她几乎一瞬间就贴上去了，
  她抱紧了云川这个唯一缓解热意的源头，脸也贴上了他光裸的胸腹上。
  手紧紧环抱他的腰。
  云川摸着她的头发，叹息，如果他能早点认识于茗就好了。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放于故进来？